天阔已经没有时间去劝服一批江湖客了,他借用端木玉弓传贴之事,似乎也慢慢被英雄宴即将召开的兴奋感所掩盖,楚天阔这才明白,江湖人物是多么善忘。
正在冥想之中,突然听到一阵马蹄声,此刻多有江湖客自己骑马出城的,并不稀罕,但楚天阔听到马蹄声中有一阵轻轻的嗤气声,是那种舌抵上腭从齿缝吐气的声响,很轻,夹杂在马蹄声中几不可闻,但楚天阔凭借着浑厚的内力,却分辨得十分清楚,他知道熟人来了。睁眼开来,果然见薛鹊和沈轻云两骑绝尘而至,从楚天阔眼前道路飞驰而过。
楚天阔赶紧在路边飞奔赶上,到看不见城门口的喧嚣人群,薛鹊和沈轻云方才停马,楚天阔很快赶上。
薛鹊见楚天阔就说:“你所料不差,可能真的有人要用软筋散,我今天走遍了城中大小药店,发现药店的牛黄都被人收购一空,这牛黄乃是解毒药引,我看是有人故意把药引收刮走,让人配不出解药,敌人计划之周密,让人惊叹啊。”
楚天阔着急地说:“那如何是好?”
沈轻云笑笑说:“如果少了一味药引就可以难倒‘一剂还魂’,那神医这个称号就白叫了。”
楚天阔一听就知道薛鹊找到办法了,果然,薛鹊说:“我找了其他两种药物替代,药包已经制好,只要点燃就可以生效,这几个给你。”说着,从背上木箱中拿出十来个拳头大的小药包,用布包裹着,递给楚天阔,楚天阔接过,背在肩上。
薛鹊说:“如此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楚天阔拱手道:“后会有期,请告诉薄掌门我在等着他。”
薛鹊拱手道别:“我一定把话传到,我们后会有期。”
沈轻云说:“后会有期。”说完,就策马跟随者薛鹊飞奔而去,转眼就跑远了,不见了。
楚天阔跑回东城门,给了马车夫一点碎银子,上了一辆拉客的马车,马车挤满了各路江湖客,平常制作八人的车厢此刻坐了十二人。显然这些人不是收到请帖而是来赶个人场的,个个风尘仆仆,汗臭熏天,但眼放精光,生气勃勃,仿佛眼前有个大好的扬名立万的机会似的。
楚天阔没有马匹,用轻功赶路又过于消耗体力,所以乘坐马车是最佳之选。他挤坐在角落,旁边是一个壮硕的东北汉子,一直在把楚天阔往车板壁上挤,楚天阔被挤得难受,又十分无奈,不敢运气相抗,只得听之任之,可树欲静而风不止,大汉在车走半路时陷入沉睡,竟整个身体往楚天阔身上靠,楚天阔顿时感觉一座肉山压了下来,偏偏另一边又是坚硬的板壁,楚天阔被挤压得骨头疼痛,十分不堪,叫苦不迭。
无奈之下,楚天阔只得运气把大汉往另一边推去,楚天阔身体纹丝不动,因此无声无息,大汉就往另一边倒去,苦了另一边的江湖客,只听那边一阵窸窣声,好像有人抬起手臂来抵住这尊肉山,楚天阔暗暗偷笑。
不料,这座肉山又突然朝楚天阔倒了过来,楚天阔大惊,忙运气抵住,但肉山还是要往这边压,楚天阔这就知道是另一侧的人在搞鬼,对方也跟楚天阔一样在运气把人往外推,楚天阔感觉对方力道不弱,赶忙加大力道挡住,肉山被竖立在当中,直挺挺的,但肉山依旧鼾声如雷。
楚天阔不敢强力压过去,那不仅会把肉山推往那边,还会把肉山震得内伤,所以就这么僵持着,对方也没有用力的意思,所以肉山就这么直直地睡了一路。
车到栖霞山脚下,车把式勒停马后喊了句:“到地了各位客官,慢走呐您那。”
一句话把车中众人惊醒,肉山抖擞一下醒了过来,楚天阔顿时消去力道,肉山毫无知觉,只是感觉今日这阵瞌睡似乎不够舒展,只见他身子一倾,弯腰厥屁股地走出了车厢,隔壁那人还没有动,肉山一走开,楚天阔就看到了一个老乞丐,鸠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