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又要面对江湖上的恩恩怨怨,你急公好义,又心忧天下,什么不平都要去管,自是很累的,所以倒不如趁这样休息一下也好。我知道,你一醒来就不会像这样握着我的手了,我想就这么靠着你,看你睡觉,越久越好,我是不是很自私?但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醒来的,你就让我自私一下吧。”燕子卿说完,用手去替楚天阔拭干眼泪。
楚天阔原本是清醒过来了,刚想和燕子卿说,但突然听燕子卿这番说话,他又怎好突然清醒过来,那会让燕子卿无地自容的,于是只有假装还在魔障之中,只是眼神容易暴露,所幸就把眼睛都闭上了。听到燕子卿说唐婉也在意自己,楚天阔心跳不已,他遏制自己的心跳,免得脸红了被燕子卿识破。待听到燕子卿说沈轻云,楚天阔心中泛起了奇怪的感觉,自己对沈轻云敬重有加,是因为沈轻云的气度、门派,虽然两人共过患难,但楚天阔总感觉像沈轻云这种仙侠似的人物,与自己的草莽出声毫不合拍,虽然唐婉也是名门之女,但唐婉老是一身邋遢男装,所以楚天阔倒没有身份差距之感。因此对沈轻云,楚天阔虽也有时想起,却不太敢想男女之情,只是江湖论交。突然间听燕子卿说沈轻云被自己的客气所伤,恍惚间有点替沈轻云难过,也有些虚荣的愉悦。
楚天阔感觉燕子卿的手替自己拭去眼泪,那只手温暖柔软,是楚天阔握了几天的手,辜负这只手,楚天阔心中不忍,他不愿意任何人为自己而受伤,因为他是被凌弃之子,他自觉不该得到什么恩情与青睐,更不该伤害任何人,但此时此刻,他无法去安慰燕子卿,因为安慰有时候反而是一种伤害,沉默倒是最好的慰藉了。
说来奇怪,虽然这段日子睡了很多,但楚天阔突然还是感觉很困,也许是在燕子卿的身边过于温暖,不自觉就想睡觉,楚天阔进入了从“悲魔”恢复后的一场深深的睡眠之中,深的好像把真性都浮现了出来。
燕子卿见楚天阔又睡了过去,但这次睡相颇有不同,竟有几分憨痴,像是一尊睡着的佛像似的。燕子卿放心了,收拾了一下,就出了舱房到甲板上去了。
入夜,船停泊在鹦鹉洲边。吃过晚饭,与父亲和南宫骥等人聊了几句之后,燕子卿再回楚天阔的舱房,楚天阔还在沉睡,还是如同佛像,燕子卿就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看佛经,看着看着,许是这段时间太过辛苦,许是旁边熟睡之人的悠长呼吸让人困倦,燕子卿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燕子卿醒来,发现她睡在了楚天阔的床上,而楚天阔却不知所踪,燕子卿大吃一惊,忙起身寻找,却抖落了身边的一张纸,燕子卿拿过一看,上面写着“我病已好,先赶去唐门,日后再到乐山与你们会合,勿怪勿念。”信上署名是楚天阔,墨迹未干,显然留书不久,燕子卿知道楚天阔出发去找唐婉了。
第一百零三章 独行道,入蜀
楚天阔是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醒来的。一醒来,楚天阔就感觉自己骨骼僵硬但浑身有劲,仿佛冬眠了一长段时间被雷声惊蛰而起的动物,随时准备挺一个长长的懒腰,他知道自己已经恢复。
楚天阔一转头,看到燕子卿正趴在自己的床铺边睡觉,望着燕子卿憔悴清瘦的脸庞,知道她这段时间对自己的照顾无微不至,楚天阔心中又怜又喜,为了不惊醒燕子卿,楚天阔轻手轻脚地把她抱上床去睡,自己则起身收拾行装。楚天阔知道自己已经耽误了行程,如果照此水路走下去,自己绝对赶不上唐婉,不管唐婉是不是走水路。他想走陆路,沿途寻访过去,看是否能赶上唐婉。
楚天阔打算留书告别,此举虽然过于孟浪,但楚天阔此时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众人,尤其是燕子卿的感情,如果让燕子卿知道她昨天一番话都被楚天阔听在耳里,又不知道会羞赧成什么样,所以他决定离开一段时间。楚天阔心想,扬子江水路还是颇为顺畅,以南宫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