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来,她嘴里说着不停,“这么些年,你跟你两个舅舅竟还没见过,姥姥这便让人唤你三舅来。”刚话毕便有个婆子上外头去吩咐。
夏张氏扑哧笑一声,“娘真高兴糊涂了,外甥跟外甥媳妇现下还门口站着,不曾喝一口热茶,歇一歇的。”
“瞧姥姥,高兴的竟忘了这茬”夏老夫人呵呵笑着,“好孩子,跟姥姥上厅里坐着去,这么些年你跟你母亲过的好不好,今个可要好好跟姥姥絮叨絮叨。”
魏思沛唇角轻弯了,拉着宝珠的手跟着夏老夫人一行人往内院去,看的夏李氏抿唇与夏张氏一笑,“你瞧瞧,外甥与外甥媳妇感情可真好。”
“一看外甥便知是那细心体贴的。”
宝珠脸上淡淡地红了,谦虚地笑着:“初来姥姥府上,心里头惶恐,难免有不周到处,让妗子们见笑了。”
夏老夫人回头笑道,“只管把姥姥这儿当成自个的家,怎么自在怎么来,谁敢笑话儿你?”
话说着,一行人穿过数道亭台拱桥,进了内院拱门,沿着长廊往厅里去时,三两个机灵些的丫鬟闻了风声,立即躬身朝魏思沛与宝珠问好,宝珠听着魏思沛被唤作小少爷,一时怔了怔,便听夏张氏笑:“府上大了,总归难打理,仆从加起来便二三十个,听闻你跟思沛只有一间一亩不到的宅子?可请了仆从?”
宝珠摇摇头,不卑不亢道:“我们自农村出来,如今能在县里得个安居之所已是万幸,怎么好跟姥姥府上比。”
恰逢进了厅里,夏张氏便不吱声了,宝珠偷瞄她一眼,她虽微低头,面上却带三分不屑,宝珠轻笑笑,心头思量着夏府一家人,夏老夫人真人确实如书信上那样和蔼可亲,二妗子乍一看也是个笑口常开的爽朗人,只这三妗子却不料是个势利的。
心头再怎么抵触,只如今既然已经来了思沛姥姥屋,总要给思沛些颜面,左右是为着姥姥而来的,旁人心思不必过多在意,面上和和气气的便好,这样想着,又咧出一个笑,打起精神听魏思沛与夏老夫人叙旧。
她极少插话,魏思沛话也不多,夏老夫人却极热络,她拉着魏思沛上近前儿不停问着话儿,她问一句,魏思沛便答一句,说起思沛娘,夏老夫人声泪俱下道,“总归是一手养大的闺女,当年若不是她任性,气死了她爹爹,我又怎么寒了心?”
抹一把泪,又摇头惋惜道,“只姥姥再硬的心肠,也料不到你母亲得了那么个下场,若早知道那韩远沛竟是那般对你母亲的,姥姥又岂会眼睁睁瞧着你母亲受苦?”她叹息一声,“只怪姥姥没有早些原谅你母亲,若及早派人去寻,你母亲怎会落得那样下场”
(今天有事晚发了两个小时,抱歉抱歉。)
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八章 心有疑惑
第一百九十八章 心有疑惑
忽地听闻夏老夫人说起韩老爷全名,宝珠面上微愣,暗暗琢磨一下,随即便了然,心头更加唏嘘不已,若韩老爷当年不曾背叛,想来他们一家三口必定过的美满幸福。
心头替魏思沛捏把汗,抬眼瞧一下他面色,见他目光沉静,倒没因提起他娘失了态,这才稍稍放了心。
夏老夫人动情地说了会儿思沛娘当年与家中的纠葛,许是觉出气氛压抑,魏思沛格外地沉默,连两个儿媳也垂了眸,这才叹气着说起魏思沛大舅,夏老爷壮年突去,家中少了顶梁柱,她一个女人家哪里会操持生意上头的事儿?因不懂行情,没多久当铺生意便亏了个空,又欠下一屁股债,丈夫这一没,就好比倒下一颗大树,一家人只得变卖祖产田地过活,那时思沛大舅二十有二,他原先念书倒罢了,只夏老爷去世后,眼瞧着家中一日日败落下去,越发图强起来,埋头苦读几年,一路披荆斩棘,会试殿试有惊无险地全数通过,虽成绩中下,未中解元会元,到底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