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太蠢了。果然福氣是拿智商換的。就周氏那蠢貨,得虧生下當今聖上後不久,先皇就兵敗被俘,不然早就成為宮斗犧牲品,成了一堆白骨。」
錢皇太后說著說著,反而沉默起來。
福氣是拿智商換的又如何,周皇太后蠢是蠢了點,可她洪福齊天,一入宮只侍寢了一次,就生下了重慶公主這位皇長女,再一年又生下了朱見深這位皇長子。
而她呢,雖然頗受明英宗看重,卻是她與明英宗患難與共換來的情份。明英宗是個念舊的,不然不會廢除宮妃殉葬制度,不會留下想與她合葬裕陵的遺詔。
還不是因為知曉周皇太后是個沒有腦子的傢伙,就怕頭腦發熱,欺負她這位正宮娘娘。
錢皇太后幽幽嘆息,卻是問。「你們說哀家能不能信任一把萬氏?」
左右互相看了看,很快就回道:「太后娘娘,如今宮闈皆有皇后娘娘把控。這些日子,奴婢們仔細瞧著,皇后娘娘挺平和的,應該能讓太后娘娘安度晚年的。」
「是啊,能夠安度晚年的。」
但有個提前,不能隨便作妖。依著萬氏的手段,只要作妖,就毫無翻身之地。
錢皇太后再次嘆息,隨後便什麼話都沒說,而是讓左右準備佛豆,開始撿佛豆。
這是錢皇太后的日常。怎麼說呢,仔細想想,還挺無憂無慮的。前提是,沒人暗搓搓的搞事。當然了,依著顏盈的善良,肯定不會搞事的,至於周皇太后嗎?
她是顏盈給她機會搞事,她才能夠搞事,如果沒有機會,呵,就待在慈安宮安安穩穩的學習錢皇太后的生活日常吧。想必佛祖不會介意她一邊吃著大豬蹄子,一邊念佛。
時間很快,來到開化三年,也就是公元1467年。這一年風平浪靜,算是比較國泰民安。而翻年到了開化四年,也就是公元1468年,在周皇太后終於『暗搓搓』的使喚人手,弄塌規劃錢皇太后安寢的墓穴的時候,錢皇太后病了。
病入膏肓的那種病,很快,在五月時候逝去。
錢皇太后一死,禮部官員上書說墓穴一角塌方,如今只能夠安寢一位太后,主張周皇太后還有百年光陰,墓穴以後再修築也來得及。
朱見深准之,很快錢皇太后的棺木就運往裕陵安葬。
對於這結果,周皇太后直接就傻了眼,不敢置信。明明她是想把錢皇太后弄出與明英宗合葬的隊伍,怎麼先把她開除了呢。
周皇太后想鬧,結果發現自己出不去慈安宮了。
她的『好』兒媳萬氏,日日夜夜都來陪伴她,讓她別再異想天開,丟皇家的臉面。
周皇太后險些氣炸了肝兒,卻知道自己一身榮辱皆繫於朱見深身上。顏盈敢這麼囂張,一定有朱見深的暗示在。所以周皇太后真的只能夠氣自個兒,不敢有進一步的動作。
你還別說,周皇太后經常被氣,氣色反而比以往來得好。後來吧,也不晚,就是在開化五年的時候,突然一下子想開了,開始整天馬吊不留手,甚至有回還暗搓搓的跟顏盈暗示,要幾個眉清目秀的小太監伺候。
顏盈正捏著的南風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乾脆就換了一張馬吊牌,乾脆利落的躲過了點炮。
「要幾個眉清目秀的小太監?」顏盈詫異的問:「母后怎麼想的?怎麼不要眉清目秀的侍衛小哥哥啊,萬歲爺孝順,只要母后開口,一定會送一打給母后的。」
作陪的重慶公主:「……」
被三缺一叫來的牌搭子——駙馬都尉周景:「……」
「會被說的。」重慶公主開口提醒:「別忘了言官的那張嘴啊,可以把死的說成活的。」
顏盈:「萬歲爺如今獨斷乾坤,哪回言官刷嘴炮不是被狠狠收拾了。」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