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刺穿了心口的男人吃力的吐出了這兩個字，他看著李歧，眼中有濃郁的不可置信，他的血液滴落在地，順著地上的紋路不斷蔓延和匯聚，化為了一道道詭異的咒紋打在了他的身上，讓他像狂獸一樣哀叫了起來。
&ldo;啪嗒。&rdo;
匕首再一次掉落在地上，李歧膝蓋一軟，無力的趴伏在地，咬住下唇忍耐了很久，最終還是失聲痛哭了起來。
這世上最後一個能認出他的人，被他給自己親手殺掉了。
完全陷入悲痛之中不斷的李歧沒發現莫垠水是何時悄悄離開了房間。
&ldo;錦繡，&rdo;莫垠水開口喚身旁的女子，&ldo;看緊他。&rdo;
&ldo;公子，&rdo;孫錦繡看上去有些犯難，&ldo;再過幾日李師兄就要及冠了……&rdo;
她的話沒說完，可莫垠水已經聽懂了其中的未盡之意。
李歧命中注定活不過弱冠，他離及冠越近，便是離死期越近，他要孫錦繡去盯著一個註定要死的人，她怎麼可能會看得住。
&ldo;噗嗤。&rdo;他低頭笑了笑，沒有多做解釋，而是越過少女，踏上了城主府過於幽暗的迴廊。
&ldo;噠、噠、噠。&rdo;
腳步聲在長廊里迴蕩，莫垠水隱約聽到不屬於人類的嘶吼聲，他知道這些過於殘酷和骯髒的謀劃又獲得了一次成功，一如既往。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突然停下了腳步，側耳傾聽片刻，又露出了瞭然於胸的笑容。
&ldo;我就知道這點小把戲困不住你。&rdo;
他用歡快的語調說道，迎接著從拐角走出來的人，他的目光掠過了邋裡邋遢的男人，停在了那一身水合道袍的青年身上。
青年修為漲了許多，與金丹僅有一線之隔。
可這說來簡單的一線，就宛如天塹。
修真一途，漫長而艱辛，曲折又痛苦，唯有紫府凝丹，才算得上登堂入室。
&ldo;果然是你。&rdo;就算知道雙方修為差距頗大，青年也沒有絲毫膽怯的意思。
看著這熟悉的應對和語氣，莫垠水突然愉悅了起來，於是他伸出拇指，舔掉了上面濺上的血跡，對著青年打了個招呼。
&ldo;好久不見，阿歧。&rdo;他熟稔的說道，&ldo;既然能在這裡看到你，看樣子這一次，是為兄棋高一招了。&rdo;
&ldo;好久不見，水哥，&rdo;李羽淵也笑著回他，&ldo;這難道不是你教我的嗎？不到最後一刻，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啊。&rdo;
第80章
被這麼不硬不軟的頂了一句, 莫垠水半點也不氣惱, 他只是笑眯眯的看著眼前的青年，輕鬆自在的就像是他們只是在喝茶時偶遇，&ldo;何必敵意這麼大呢，阿歧？你我未必非要敵對。&rdo;
&ldo;回來吧，阿歧，&rdo;他的目光掠過皺眉不語的楊林和晃了晃頭的洛宓, &ldo;無論爹娘是誰，你身上都被打上了魔道中人的印記, 難道還能真的去信奉仙道的那一套歪理？&rdo;
&ldo;這話說的, &rdo;舔了舔嘴唇，楊林做了個鬼臉, &ldo;我這個煉魂宗逆徒還在這裡呢, 既然我能回到仙道, 憑什麼李師弟就不能回啊？&rdo;
莫垠水沒去管他, 只是含笑看著青年, 因為李羽淵和楊林是不同的。
楊林雖拜入煉魂宗的門牆, 但那時候他早已過了舞勺之年，自小受爹娘薰陶, 行事作風與魔門弟子格格不入, 別說他的師父習成，就連他本人都很清楚&da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