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子狂扫,而俄军正面杀来的四个步兵方队也毫不示弱,一边以排枪齐射反击,一边踏着鼓点向清军阵地逼近,彼众我寡之下,章登高所部再次陷入了苦战之中。
“亲卫营,上,将老毛子打下去!”
就在章登高所部陷入苦战之际,清军右翼也遇到了大麻烦——在屡次强突清军正面无果的情况下,俄军左翼指挥官华柴夫斯基断然改变了战术,采取主力正面压迫,偏师侧面迂回突击的战术,以哥萨克骑兵一师残部配合西伯利亚边防第三军的一个师从清军阵列远端侧翼展开,逼迫得张淼所部不得不将战线拉长,随着战事的持续,张淼手中能派出去的预备队也已是耗尽,如今就只剩下亲卫营这么一支机动力量,可纵使如此,稀薄的侧翼阵线还是处在了摇摇欲坠的境地上,一见及此,张淼也只能是一边派出传令兵向后阵的弘晴告急,一边咬着牙将亲卫营派了出去,至于他自己,则是面色铁青地屹立在高大的指挥塔上,不是张淼不想亲自率部出击,而是战前弘晴便有严令,各路指挥官不得亲自上阵!
亲卫营都是一军中的精锐之所在,此乃大清新军之惯例,能入选各军军长亲卫营的士兵个顶个都是神枪手,更兼武艺过人,作战能力自是不消说的强,尽管只有五百骑而已,可只一个突击,便已将切入了清军阵列中的数千俄军骑兵赶得放了羊,算是暂时解了侧翼之困厄,然则敌众我寡的态势依旧不曾改变,随着俄军再次作出调整,侧翼依旧处在了苦战的状态之中。
中路战场上,岳钟琪以三个师对抗俄军的四个师之强攻,靠着强劲的火力,倒是显得游刃有余,不单挡住了俄军一浪高过一浪的正面突击,甚至还有余力派出了一个旅的预备队去支援结合部的章登高所部,及时地稳住了结合部的战局,只是一时半会也无法由守转攻,只能是与狂攻不止的俄军形成僵持,歼敌虽是不少,自身的伤亡也渐渐多了起来。
相较于各处的僵持局面,原本最为轻松的清军左翼程贵武所部如今却是险情不断——发了狠的大策妄敦多布一口气便投入了五万步兵与三万骑军,总兵力比之程贵武所部要多出了近四倍,尽管武器相对落后,可蚁多咬死象却是不争之事实,在巨大的压力面前,程贵武所部伤亡极大,此无他,程贵武所部以新兵居多,尽管训练了大半年的时间,可毕竟都是初经战阵,打打顺风仗还行,一旦遇到了这等苦战,军心士气难免会出现动摇,若不是各级指挥官身先士卒地作出表率,战线只怕早已崩溃了去。
“大汗,快看,清军的帅旗动了!”
战场上炮火纷飞,两军的厮杀打得个难解难分,那等惨烈生生令在格登山顶上观战的策妄阿拉布坦等人尽皆看得个头晕目眩不已,尽皆无言而战栗,就在这一派的死寂中,一名眼尖的准噶尔侍卫突然高声嚷了起来,一众人等循声望将过去,立马便见原本始终停在后阵的弘晴所部终于开始前移,方向正是战场态势最为吃紧的左翼,看那架势,似乎是要全力增援程贵武所部了的。
“呐玉兹次相,清狗正在向左翼增兵,战局恐有逆转之危,要想化解此厄,唯有请您的部队出击了。”
弘晴所部这么一前出,策妄阿拉布坦的脸色当即便难看了起来,没旁的,他所能投入的兵力都已投进了战场之中,剩下的虽还有三万余兵力,可全都是老弱病残,战力几等于零,就算派将上去,也难有甚大用处可言,唯一能指望的,也就只剩下哈萨克汗国那三万余骑军了的,对此,策妄阿拉布坦自是心中有数得很,无奈之下,也只能是眉头微皱地与呐玉兹打着商量。
“这……,那好,外臣这就亲自去!”
呐玉兹这一回倒是没再推脱,仅仅略一犹豫,便即同意了策妄阿拉布坦的提议。
“好,事不宜迟,次相大人只管去,待得此战胜后,本汗自当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