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
“唔!”床上的男人被这声可伯的尖叫惊醒,糊里糊涂坐起身,一脸的茫然还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
“你你你你你……”时心紫对着他赤裸的胸,大脑暂时停止运作,连带的语言功能也受到影响。
“发生什么事了吗?”男人迷糊地揉着眼,粉红色的嘴唇微嘟,更显稚气。
“哦!”她心里的唉叹更形扩大;现在,她怀疑他满十八岁了没?“你到底是谁?”这个该下十九层地狱的小男孩毁了她一生的清誉。
经她这一吼,他终于清醒了,酡红的俊颜上清楚地写着“无措”二字。
“我……你……那个……”
这款温润如玉的声音她依稀、仿佛、曾经听到过。
“你是……郝韫然?”可那一张稚气娃娃脸叫人怎么看都像个高中生!他点头,羞赧地拨开覆额的刘海。
“怎么可能?”她惊叫。“郝韫然不是快三十岁了吗?而你……这副乳臭未干的模样,你是……郝韫然?”哦,杀了她吧!
“对不起,可是……”他拿起床头柜的金框眼镜戴上,散乱的刘海全部往上拨,露出宽广平滑的额头,知性与斯文的气质顿时盖过稚气。“我真的是郝韫然。”
“郝韫然!”时心紫愕然瞪大眼。他在玩四川变脸吗?“你——”
“我是娃娃脸。”他万分羞愧地低下头。这就是为什么,他没近视,却也要戴眼镜的原因。遮丑嘛!不然这样一张稚气的脸庞去给大学生上课,谁鸟他啊?
“差好多。”她赞叹地摸上他的脸,那样光滑细致。真的是晶莹剔透到看不见一丝毛细孔。上帝造人实在太不公平了,一个大男人长成这样,叫天底下的女性该如何自处?说她不嫉妒是骗人的。
郝韫然的脸更红了,还微微冒着白烟。
“别说了,我也很讨厌自己长这样。”俗话说:红颜祸水。不过,俊男也一样倒媚,不然他也不会被一群太妹追到爬上树去避难了。
“为什么?这样一张完美的脸孔是全天下女人梦寐以求的梦想耶!”这男人很不知足喔!
“问题是,女人的梦想,换到男人身上,可能就变成一场梦魇了。”他的切身之痛谁能了解?
“很多女人喜欢你?”她好奇地重新爬上床猜着。
“还有男人。”他不会做出翻白眼那种粗鲁的举动,但他咬着唇,满脸懊恼的模样却十分可爱。
“我能了解。”时心紫同情地点头。他长得本来就很好看,书卷味却又把他雕琢得更加吸引人,难怪会有那么多人喜欢他。“我想那种盲目追求的情况大概非得等到你寻着一位终生伴侣,准备安定下来后,才会自然停止。”
“我知道。”郝韫然微笑颔首,深邃如沧海的双瞳翻涌着情潮一波波推向她。“而且……我也找到了。”
时心紫突然觉得呼吸困难。“那就……恭喜你了。”她逃也似跳离床铺,冲进浴室。好可怕!他的笑容和环颈绳有异曲同工之妙,都会叫人窒息。
在浴缸里放满热水后,她全身缩进浴缸时,手脚还在颤抖;若用马表来测量她此刻心跳,马表绝对会被震破,因为她的心脏跳太快了。
他看她那种眼神好像要把她咕噜一声吞下肚似的,但更恐怖的是,在他深情的注视下,她竟有股冲动,想直接跳进他的怀里,与他彻底合而为一。
这一点都不像是精明干练的时心紫会有的念头,在她三十年的生命里,从来没有失去过冷静,就算在与刘智彬热恋时也一样。
她无时无刻不挂念着要训练刘智彬的能力,以期他有本事独当面;但对着郝韫然,她忘记工作、忘记自我,一心一意牵挂着他,只想沉溺在他无边的柔情中。享受他万般的宠溺与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