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兵是怎么练的,仗是怎么打的,才好“乾纲独断”;不然,出入之间,万千人头,关系甚大。
关卓凡还建议,将满语的功课移到午膳之后,时间也不必长;卯正到午初,这两个半时辰,分成四段,每段半个时辰、一门功课,分别为倭仁、徐桐、翁同龢主讲,以及“兵事、洋务”。每段之间,给小皇帝一刻钟的时间休息玩耍。
这么安排,小皇帝的功课虽然增加了两门,但总课时反倒减少了半个时辰。当然,“代价”是倭仁和徐桐的功课被大大压缩。
关卓凡的密折,慈禧、慈安姐俩是在晚膳的时候看到的,看着看着,便停箸不吃了。
翁同龢既然是状元,为人又“和平谨慎”,“纯孝”,自然是够格做小皇帝的师傅的——这一点,姐俩是没有异议的。
将小皇帝的功课分成五段,午膳前四段,午膳后一段,慈安大表赞成。
“孩子的书念得太苦了!照先头那么个念法,日子长了,非念傻不可!关卓凡这个法子好!”
慈禧皱了皱眉。觉得自己该发表点不同的看法。但略略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这就算默认了慈安的意见。
该不该加“兵事、洋务”,慈安说不大好;然而慈禧的心里颇为震动——这当然是应该的,自己原先可没有想到!
她甚至这么想:要不要叫“他”也给我讲一件这个“兵事、洋务”?
慈禧的困惑在于,虽然知道倭仁的课讲得呆板,可她还是不确定该不该大幅度地减倭仁和徐桐的功课——她并不晓得《尚书》、《大学》、《中庸》,到底是什么“学问”?皇帝如果学少了,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
没办法。御姐的书读得少。
要问关卓凡的,主要是这个问题。
关卓凡略略沉吟了一下,说道:“回圣母皇太后,这个事情若要讲得透彻,臣得先和两位皇太后请罪,容许臣言语放肆。”
慈禧心想:你还不够“放肆”么?
念及于此,脸上微红。刚想说话,旁边的慈安先说了:“我们姐俩这儿,你还有什么话不能说么?尽管说好了。”
关卓凡说道:“谢两宫皇太后的恩典。臣斗胆请问,这个《尚书》、《大学》、《中庸》。两位皇太后可读过么?”
慈安笑道:“哎呦,我们姐俩哪里读过这么大的书!”
关卓凡说道:“可是两宫皇太后垂帘听政。宵旰忧勤,咱们的国势却蒸蒸日上,中兴可期!”
这个马屁几乎把慈禧拍进云端,御姐浑身轻飘飘的,好像凌云驾风一般松快!
关卓凡说道:“《尚书》的学问大,《大学》、《中庸》的学问也不小,可臣以为,皇上亲政之后,要做的是抚育万民,不是呆在书斋里做学问。”
言下之意非常明白:俺教的是怎么“做皇帝”,倭仁教的是怎么“做学问”。
那么,学什么,跟谁学,不是一清二楚了吗?
关卓凡说道:“又比如,学做文章是紧要的,但也得看学做什么文章。皇上并不需要下场论文,难道叫皇上学做八股文?”
这个话,两宫皇太后都点头。
慈禧微笑道:“那你说,翁同龢应该给皇上讲些什么呢?”
关卓凡说道:“臣以为,应该讲史。皇上年纪还不大,《治平宝鉴》,《帝鉴图说》,这些书,都是好的。”
这个话,和慈禧切身的感受,深深吻合。她早就觉得,作为君主,读史,通史,太紧要了!有时候,自己吃亏,就吃亏在“史”读得少!
于是,关卓凡密折里建言的事项,在两宫皇太后这儿,就算全部通过了。
翁同龢由关卓凡举荐,这是自然的;可在台面上,小皇帝的“兵事、洋务”的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