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污辱妇女,一经发现,是可以当场正法的。因此西城的南面这一块,颇为平静。
而淮军所辖的地面上,就不是那么安稳了,不仅有嘈杂之声,甚至还偶有火光冒出。
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图林却带了一哨三十名亲兵,越过分界线,踏上了北城的地界。走了没多远,向西一折,来到了十全街上。
这条街上,已经有淮军的兵士在“动手”,不少人家里,都有哭喊之声传出来。图林带着这一行兵,加快脚步,心中暗暗数着,来到了街南头第五家,恰恰遇见一群淮军兵士,已经砸开了大门,正在向里涌去。
看得出这算是一家大户,里面的一位管家和一名仆人,赶了出来,正在院子里不住作揖,仆人的手里,还捧着几锭银子。
“各位总爷,我们小家小户,没有什么可以孝敬的。”那名管家陪着笑说道,“这一点钱,请总爷们拿了去,买壶酒喝。”
这群淮军之中带队的,是名穿着六品服色的军官,生得倒是粗犷端正,先把银子抓过来,揣进荷包,说出话来,却无赖得很。
“我们是官军,不在乎你这一点钱。看你们家日子过得不错,莫不成是跟长毛早有勾结?”
这话污人太甚,便见到正屋里门帘一掀,走出来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脸上沟壑纵横,怕不有个七八十岁?颤巍巍的向前一站,气愤地说道:“我们是读书人家,世代清白,跟长毛何曾有什么勾连?你们既然是官军,怎么好这样血口喷人!”
“读书人又怎样?好了不起么?”那名军官斜着眼说道,“冲你这句话,今天我们偏要搜上一搜,不要匿了人在里头!”
他既然盯上了这一家,几锭银子,便决计打发不走。说完了这句话,将手一挥,旁边早已按捺不住的几十个兵,轰然一声,就要开始分头搜掠。
“都滚出去。”一直站在门口的图林开口了,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
院子里的那名军官霍然回首,才看见了门口的这一帮人。他见到图林身穿三品的服色,面上先是闪过一丝怯懦的神色,继而看见图林左臂上那一个绿色的袖箍,便又硬气起来了。
轩淮两军的服色,小有差异,他当然认得这帮人是城南的轩军。绿色袖箍,是轩军营官的标志,这个自然也知道。这里虽然离分界线不远,但到底是淮军所辖,一个轩军营官,带人跑到淮军的地盘上来耍威风,算怎么回事?
“给大人请安。”嘴里是这么说,身子却纹丝未动,“不过我们是刘总镇的兵,您这位大人管不到我们头上啊。”
“谁理你管得到,管不到,我叫你滚出去,听不见么?”
“凭什么?这里是我们淮军的地界!”那名军官的口气也硬了起来,直着脖子嚷嚷道,“再说也有个先来后到,这家是我们先看上的,难道凭了你们轩军能打,就想欺负人么?天下没有这个道理!”
图林看了他半晌,噗嗤一声笑了,语气变得甚是和蔼:“这位老哥,敢问你尊姓大名?”
“我叫何大成,您还能把我怎么了?”
图林忽地把笑容一收,一摆手,他身边一位面容狰狞的亲兵,从背上取下一支青色的旗子,哗啦一声抖开了,向下一掼,插在门前的地上,旗子的四周黑色滚边,中间一个“轩”字,鲜明夺目。
“这是我们大帅的令旗,当初刘铭传丢了青浦,就是我亲手从这面旗子旁边,把他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