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卓凡叹了口气,以后,还是有的麻烦。
班师的时候,轩军没有原路返回,而是从风陵渡过黄河入山西,河对面是蒲州,关卓凡要在蒲州办一件事。
轩军剿回大捷,驻防蒲州的德兴阿是知道的,但他并不知道轩军回军的路线。不过。即便他知道了,心思也不会放在这些事情上面。这些日子。他满脑子想的,是怎么“对付”从胜保手中抢过来的那位吕姓姨太太。
煞是作怪!
德兴阿自问也算体壮如牛,近年来虽然酒色虚淘了身子,也不至于“上阵就败”,甚至还没有“入港”便“缴枪”?可在这个吕氏面前自己就是不中用!最可气的是,在其他女人身上都还走得一两个回合,就是在这个女人身上不成,愈急愈不成!
那种感觉,就像一道鲜美无比的佳肴摆在面前,却只能干咽唾沫,吃不到嘴里,能把人急死!
德兴阿的一个幕僚,曾经很含蓄地向他提起胜保和关卓凡的关系。德兴阿愣了愣,问道:“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幕僚苦笑一下,不再说什么了。
德兴阿倒是把这个幕僚的话又在脑子中过了一遍。他想:胜保下狱,又不是我害的,拿办他的也不是我,关卓凡怎么也不会怪到我头上来吧?
吕姓姨太太在其中有什么关碍,德兴阿想都没想过。更谈不上对她做什么“重新处置”了。
至于要他把吕氏交出去,那还不如叫他把自个娘老子交出去。
不管那么多,现在最紧要是解决“下半身的问题”。
德兴阿手下一个亲信的材官晓得副都统大人的苦恼,为此专门跑了一趟洛阳,花了五十两银子,在一位据说颇通“养生之道”的道士那儿弄了一瓶药酒。这个材官自个喝了小半瓶,在勾栏的姑娘身上画符做法,居然颇有效验。于是连夜赶回蒲州,一大早将剩下的大半瓶献给了副都统大人。
德兴阿如获至宝,公事也不管了,回到内院,脱下朝服,咕咚咕咚灌了半瓶,静待片刻,下面果真热烘烘地大起动静。
德都统大喜,正待奔向后罩房,捉住吕氏,大加挞伐,忽听外面人声嘈杂,脚步纷沓,德兴阿皱起眉头,喝道:“外面起反了吗?”
一个家人连滚带爬地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大人,那个,钦差,关大帅……到了!”
德兴阿呆了一呆,才反应过来,眼睛瞪大了:关卓凡来了?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进,进到我的后院里来了?
一个念头没有转完,门房忽的被人推开,门外有人大喝:“一等公、军机处行走、督办五省军务钦差大臣到!”
德兴阿慌忙跪下,门外边呼啦一下涌进一群蓝色装裹的人来,马刺铿锵,佩剑晃动。
接着,一个翎顶辉煌的大员踱了进来。
德兴阿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威势压迫过来,他又往下伏了伏身子。
关卓凡开口了,语气冰冷:“你就是德兴阿?”
德兴阿说道:“是,卑职参见大帅……啊不,奴才恭请圣安!”
关卓凡皱了皱眉,说道:“圣躬安。”心想:这什么制度嘛,影响俺的气势嘛。
他缓缓说道:“德兴阿,有一件事情,我要请教你。”
德兴阿一愣,赶忙说道:“不敢,请大帅吩咐。”
关卓凡说道:“我是不是该叫你一声‘叔’呢?”
德兴阿真楞了:“这个,这个……”
皱起眉头,冥思苦想,自家和关家不是一个旗下的,好像没有什么亲戚关系啊?
关卓凡见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