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家里头是不是还有别的奸细,保护你的人是不是都可以信任的?要是他们伤害不到羽儿,把气都洒在你头上,那该如何是好呀?”
“爷爷,您就别杞人忧天了,孙儿这些年的本事也不是白学的,只要孙儿小心再小心,绝对不会有事的。”燕子平安慰道,“再说,五叔能把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我,那就是对孙儿的无比信任,是栽培孙儿,孙儿又岂能辜负五叔的提拔呢?”
“平儿呀,虽然爷爷说以你为傲,可是提拔是小事,出人头地也是小事,重要的是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才好呀!”燕万青根本听不进劝说,反复的唠叨着安全第一安全第一,非要去找燕五云不可。
“爹,您就帮孩儿说一句话吧!”燕子平见好说歹说,爷爷就是固执的油盐不朝廷,忙向燕培峰求助,却见燕培峰一直蹙着眉头,若有所思地不知道在想什么,仿佛浑然没有听见一般,便提高声音又叫了几声,“爹!爹?您在想什么?”
“啊?”燕培峰猛然回神,“你说什么?”
“说什么?你是怎么当爹的,怎么就任由五哥儿把这么危险的任务交给平儿,也不推却一声?”燕万青不满地瞪着自己的儿子,“平儿是我的孙子,你不心疼我还心疼!”
“爹!”燕培峰不露声色地将心中的狐疑收起,温言缓声地道:“平儿是我的儿子,孩儿怎会不担心他的安危呢?只是平儿说的对,您确实是顾虑了,那绣庄的人不过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又是半夜三更睡觉的时候才被人暗算,哪里能和平儿相比?何况这次五弟还特别派了不少好手辅助平儿调查,自然会好好地保护平儿,绝不可能让他遭人暗自。实在不行,凭我们燕家的身份,平儿也可以直接入往官衙,受官府保护,您就放一万个心吧!”
“是啊,爷爷,您真的可以放一百个心!”燕子平又是给燕万青捶背,又是为他捏肩,“再说,孙儿都已经当着所有管事的面应承了下来,现在如果我又推辞不去,将来别人又会怎么看待我们二房?以后孙儿还如何能在别人面前抬起头来?三爷爷和四爷爷那边,不是更有闲话说了?他们一定会讥笑我们二房贪生怕死,嘴上说什么忠诚不一,实际上都是口是心非呢,爷爷,难道您希望我们二房从此再也抬不起头来吗?”
“……”这一句顿时点中了燕万青的死穴,他张大着嘴巴,想要辩驳,却沮丧地发现孙子说的都是道理,只好忧心忡忡、心有不甘地长叹了一声。
“爹,您就往好处想想吧,这件事虽说有点危险,但我们燕家纵横商场这么多年,几曾发生过这样的惊人大事?要是平儿能顺利完成任务,以后谁也不能再说我们二房是靠谄媚巴结才得以重用,爹您也只会更加受人尊敬。您自个儿权衡一下利弊,觉得不是不这个理儿?”
“罢了罢了,你们父子俩素来都比我这个老废物有主见,就随你们去吧!”燕万青唉声叹气地摇头,推开俩人赌气地自己走了出去。
燕培峰伸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鼓励道:“平儿,既然家主五弟信任你,你就好好地放手去干吧!”
“是,爹!”燕子平信心满满地道,“我一定不会辜负五叔的信任,而且,若是这次的事情和上次羽儿堂妹中毒和遇刺之事都有关联的话,说不定我还能顺藤摸瓜,找出幕后的真凶,立下大功!”
“……”燕培峰一愕,勉强地一笑,“明日就要出发,你还是早点去准备一下吧!”
望着儿子大步离去的背影,燕培峰缓缓地坐了下来,心中十分沉重。
虎山里头的那只雪玉蛛确实是他派人放的,但玉阳县行刺和如今绣庄两件事却和他无关,难道是上头不满意他的进度,又另行计划了不成?若是如此,为何连一点消息都不通知他呢?这会不会是一个不祥的征兆?
第六卷 暗潮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