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可她却怎么想怎么觉得这并不完全是好事,不知不觉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五妹妹,五妹妹?”
听到耳边的叫唤,陈汐这才惊醒过来。发现屋子里刚刚站了一地的管事妈妈和媳妇全都走了,只有陈澜和云姑姑柳姑姑并几个丫头在,她立时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走神全都落在了别人眼中,遂连忙解释说:“三姐姐,对不住,我刚刚一时想到了一桩疑难,没留心……”
比起二房的陈冰陈滟姊妹俩,陈澜反而觉得陈汐更合脾胃些。尽管当中隔着陈瑛和罗姨娘,两人没法过分亲近,但这种小事她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因笑道:“毕竟是三婶吩咐过,赏罚之事咱们两人一块出面,所以我才使人叫上你。可这只是例钱的赏罚,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没留心就没留心了。”
见陈澜笑着点点头,转身就要走,陈汐陡然之间想起陈衍被罗旭指引,拜入了韩翰林门下,可算得上是和罗旭源出同门,因而不禁心中一跳,一下子拉住了陈澜的手。见人愕然转过头来,她才觉得此举有些冒失,可心里那种不妥当却越来越强烈。到最后,她索性站起身说:“三姐姐,我有件事一直想不明白,想请你帮我参详参详。”
陈汐骨子里的那股傲气,陈澜向来是最明白不过,因而此时不禁愣了一愣。尽管她和三叔陈瑛早就算是彻底决裂了,可她对陈汐终究还是好感居多。迟疑片刻,她就点点头笑道:“那好,五妹妹你直说就是。但使我能帮忙的,一定帮你想想。”
“这事情……不便别人听到……”
从未见过陈汐如此吞吞吐吐,陈澜顿时更奇怪了。换做别人,她兴许就不耐烦地走了,可这会儿沉吟良久,她终究还是吩咐云姑姑柳姑姑和红螺一块到外头候着,陈汐则是把自己的两个丫头也打发了出去。待到这屋子里只剩下她们姐妹二人,陈澜看到陈汐双手无意识地使劲,绞得骨节都微微有些发白了,便轻轻咳嗽了一声。
“五妹妹,我知道你的顾虑。可你既然有心让我帮忙,那何必再把话憋在肚子里?”
陈汐却还是低着头。一时间,偌大的水镜厅一片静寂,仿佛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好半晌,她才终于把心一横,抬起头看着陈澜说道:“三姐姐,应昌大捷的消息你应该听说了。领军的是威国公,这一回他又立了大功劳。再加上之前罗世子高中传胪,这可谓是双喜临门,原本是最值得高兴的事。可我实在是……”
说到这里,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她不能对陈澜直说,母亲正在一个劲地盘算着她和罗旭的婚事;她也不能说,母亲觉得皇后崩逝中宫无主,这对罗家来说乃是天赐良机;她甚至不能说,自己担心罗家因为声势太盛,如今升得越高,日后跌下来就越惨。
斟酌了好一会,她才艰难地接着那话茬说:“威国公罗家在京城中根基还浅,不比其余各家姻亲连着姻亲,又是盘根错节的交情,我实在是担心日后的情形。我知道罗世子曾经帮过四弟,所以只希望三姐姐通过四弟给那边提个醒。”
陈澜越听越觉得惊讶,到最后不禁生出了几许佩服。威国公府声势骤盛,据说应昌大捷乃是威国公领军之后,虽碍于国丧期间,人们不能立时往宜园那边去,但据说攀交情叙同乡的帖子仍有不少,可那大把下注的人当中,竟还不如陈汐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因而,尽管她已经对陈衍点过一回,也知道小家伙必定会通知罗旭,她还是点点头说:“五妹妹放心,你的提醒,回头我就对小四说,一定让他提醒了罗世子。”
原以为陈澜或许会安慰她不要杞人忧天,或许会找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