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思齐派人押着大批的海盗俘虏送离了岑港。
“这下可坏了,姓任的想自己吞了剿灭海盗的公家啊!”
“海盗本来就是任思齐剿灭的,顾荣也是他抓的,谈何独吞?”黄凤舞不解的问道。
“你懂什么?若是顾荣还在咱们手中,那么泗礁山的海盗自然是咱们剿灭的,那么不管这次海盗攻打舟山的战果如何,我就有功无罪。可现在顾荣被任思齐抢走,那么这个大功他是不肯再让给我了。若是他再向朝廷报告了我弃城而逃的事,那可就糟了!”
“顾荣本来就是任思齐抓的,咱们何必冒功。他不是那样的人,不会说出你弃城而逃的事情的。”黄凤舞安慰父亲道。
“你懂得什么?这男人啊,功名利禄是最重要的,与功名相比,儿女私情就不算什么了。任思齐一副野心勃勃的样子,更不会为私情所困。
可他前不久为何会把顾荣送到舟山来呢?这事情有古怪。顾荣前脚来到舟山,大股的海盗就开始攻打舟山城,事情怎么会如此凑巧,莫非这一切都是任思齐的阴谋?”
黄斌卿说着神情大变,一股莫名的恐惧忽然涌上心头。
“爹爹,你是不是多心了,任思齐刚剿灭了顾荣,海盗怎么会听从他的号令?”黄凤舞对父亲的疑神疑鬼很是不满,虽然说她刚和任思齐吵了一架,可是内心里不相信任思齐是这样的人。
“你啊,我看你是被他迷昏了头脑,”黄斌卿指着女儿恨铁不成钢道,“那任思齐白手起家,短短一年内便创下诺大的事业,岂会是简单的人物!也许那任思齐看上了我这舟山岛也说不定。
不行,我得离开去往南京,找关系摆平这件事情,晚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黄斌卿越想越是不安,离开吩咐人准备船只银两,他要去南京走关系,好保住舟山参将这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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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蚕产的丝终于下来了,每天都有几只小船从对岸来到岑港。
林云海是鄞县东吴镇的蚕农,家里有三十亩桑田,有着一个缫丝作坊。每年的生丝下来,大部分会被丝商收走,他和丝商签有合同,每年必须供应三十担生丝。可是合同规定的丝价是死的,而生丝的市场价却是活的,虽然说有合同在他的生丝不愁销路,可是丝商把价格也压的很低。
一担生丝听说去年在杭州能卖到八十两银子,可是丝商给他的才五十五两。种桑树,采桑叶,养蚕,缫丝,一年下来忙个不停,生产的生丝大部分利润却被丝商赚取,这让林云海如何能够心甘。
可是丝商是本地士绅,家中有人在朝中做官,他根本得罪不起。可林云海也不傻,自然知道走合同的漏洞,合同规定每年至少卖三十担生丝,这是按照三十亩桑林最少产量计算,实际上林家每年都要产四十多担生丝,这多余的生丝林云海自然不愿再卖给丝商。
从东吴镇到岑港也就二十多里水路,驾船一天就能来回,把多产的生丝卖到岑港,一趟下来就能多赚几十两银子。
每年生丝下来以后,留够合同的数量,林云海都会把剩余的生丝运到岑港。
在岑港,林云海有合作的店铺,他每年都会把生丝卖给岑港的钱掌柜。
可是今年,他再次来到岑港,船进了码头,人刚上岸,就有一个陌生的伙计上前与他攀谈,要求他把生丝卖给新成立的齐云商号。
齐云商号什么的林云海根本没有听说过,他自然不肯和没合作过的人打交道。遂不理此人的纠缠,自顾自的去找熟悉的钱掌柜。
钱掌柜看到林云海很高兴,要求他把生丝卸下船,价格还是按去年的价格,每担生丝给他六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