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了!”一件通体金针的猞猁毛皮大氅盖上我,那个霸道的拥抱将我拥进怀,带转着回头。
谒金边城了无景致,如同我走的时候一样,初秋萧瑟,一年后,我还是站在这里,眼看着别人送去我亲手写的分手信。
一年前,我满怀希望,一年后,我寂寥绝望。
我无语地任由他抱着回去,能让我来看送信人远去,他倒是大方自信的很。
“臣见过陛下!”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是林渊是谁?
他还是那么一派大家的风范,完全看不出朝阁重臣的跋扈,但是那双犀利的眼,却如同刀剑,剐人不见血。
此时,他却低着头,从容而恭顺的行着拜见礼。
殷楚雷冷淡地道:“什么事?”
“回禀陛下,炫璜河沿岸两湖十八寨的主子来信,北边一带已经部署完毕,陛下龙骧卫也已经整装待发,陛下随时可以启程!”
“恩,很好,明日寅时造饭,卯时出发!”殷楚雷依然冷淡却凌厉的发号敕令,带着不容忤逆的威慑。
“遵旨!”殷楚雷正要走,却再次被林渊叫住:“陛下,臣斗胆,还有一问要请示陛下!”
“讲!”
“陛下要带公,夫人同行么?”林渊语调平实,头都不抬。
“恩?怎么,爱卿有什么疑问?”殷楚雷这回站定了,一双鹰狼锐眼眄视着林渊,冷笑中带着不屑:“爱卿又有什么不满的了?”
“微臣不敢!”林渊立刻跪了下来,依然那么恭顺,道:“陛下,臣无意置啄,只是问问,这一路将会是风霜露宿,尤其是东线战事一开,陛下一定会身先士卒,到时候人多杂乱,夫人身体羸弱,不知道可禁得住否!”
殷楚雷皱了下眉,沉吟:“卿有何提议?”
“不若陛下还是不要御驾亲征了,臣以为,天下大局已定,陛下没必要再涉危境。不如臣和老将军代劳便可,陛下万金之躯,实在无必要再置身军中,陛下以为然否?”
殷楚雷两道剑眉更加紧颦,冷眼看着下跪的林渊,半晌道:“不行,此议已定,绝无更改之理!”
林渊这才抬起了头,略显担忧:“陛下,老臣虽然对夫人无礼在先,但是老臣现在亦不是针对夫人,这千里路途,颠沛不定,况锐师直下,取得是锋芒,恐怕不是夫人能撑得住的,陛下如果执意要亲征,实在不适合带着夫人,以夫人的体质,怕是熬不过的!”
殷楚雷再次沉默,眼里那琥珀色在初秋高爽的阳光下透着琉璃的色彩,幻惑着七彩迷离,美轮美奂却虚幻难企。
很久后,他才道:“卿的意思呢?”
林渊拜服作揖,仍然跪着道:“臣的意思是既然陛下不愿放弃,那就只有让人护送夫人先回戽泱才是,陛下不放心,就让轻甲屠龙一路护卫便可!”
殷楚雷默然不知想了什么,低头看着我,琥珀的瞳仁里,闪动着流连和不舍,半晌道:“恩,这个朕自有安排,卿明日做好你的事,随大军一起南下!”
林渊兜头再拜,诺诺退下,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我一眼。
“静儿,这林老头虽然讨厌,不过话倒是没错,看来这几日确实不能带着你走,你太瘦弱了,我让人护送你回朕的宫殿,反正那也是你日后的家,你要乖乖的,等朕回来,朕保证,两个月后,一定回来好不好?”
殷楚雷用很温柔的话在我耳边低语,几乎可以感受到他和煦春风的气息。
可是我依然无语沉默,我根本就不在意他对我如何处置。
殷楚雷对我的沉默似乎毫不在意,只习惯地吻吻我的脸颊,他似乎越来越喜欢于对我时不时的亲吻,但是又不是那日般的强势,只是很温柔,温柔中透着强势,从容中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