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便动手打开布巾。
布巾里是一尊嵌松绿石金属丝牺尊。
古代盛酒的礼器一共有六尊:牺尊、象尊、箸尊、壶尊、大尊和山尊,除牺尊以外的五尊她都有了,就只差牺尊,没想到他替她找来了。
“这很难找的。”心头满满的感动里混杂着一股不能说出口的苦涩,十九低垂着脑袋,爱不释手地抚摸着手上的牺尊。
水铜镜笑得好骄傲。
他就知道她会喜欢!
她和其它姑娘家喜欢的东西不同,那些越是陈旧、越有年纪的古董,越能吸引她的注意力,所以他总是想尽办法替她弄来想要的。
最能令他感受到辛苦是有代价的瞬间,就是她见到东西时,那抹比任何事物都还要珍贵的笑。
“不会啦!你也知道我二姐夫是海寇,要弄到这个很简单的。”只要她喜欢就好。
很简单?那是对他而言吧!
水青丝和水绮罗不语,只是交换了一记眼神。
她们都知道水铜镜可是每十日去一次书信,要水珍珠帮他提醒沧澜记得带嵌松绿石金属丝牺尊回来,终于在五个月后弄到手。
如果这样还叫简单的话,那难的是什么?只不过为难的是沧澜不是他。
“谢谢。”十九缓缓抬首,扬起他最爱的微笑。
霎时,水铜镜的眼底溢满了连自己也没察觉的温柔,修长手掌按上她的脑袋轻抚着,空气中飘散着一股甜蜜的氛围。
水青丝朝站在一旁的朝焕景使了一记眼色,朝焕景立刻挡进两人之间,逼得水铜镜收回手。
“公主、七当家,失礼了。”朝焕景没啥表情地说。
直到这一刻,水铜镜才注意到朝焕景的存在。
“朝师傅?”他什么时候来的?为何要挡在他和十九之间?
“虽然我认为你不至于会忘记男女授受不亲这几个字怎么写,但身为姐姐还是得提醒你。”已经吃完甜品的水青丝喝着热茶,笑弯的眼彷佛会滴出蜜来。
“什么?”怎么会扯到男女授受不亲了?
“笨小七。”水绮罗摇摇头。
又不是瞎子!她们早就看出十九对弟弟的感情可不只是兄妹之情那么简单,毕竟她们已经为人妇,也都经历过爱情的洗礼,十九给弟弟的笑容可不如给其它人的平淡,就铜镜一个人搞不清楚状况。
史无前例的疼她、宠她,对她呵护备至,却始终坚持她就像他的妹妹一样,她们这个迟钝的弟弟可是在不自觉中伤了十九很深啊!
就不知道这个把十九捧在手心里小心呵护的笨弟弟要是哪天知道了,会不会狠狠揍自己几拳?
对水绮罗的责骂,水铜镜则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话锋一转问:“你们这么多人聚在四姐的别院做什么?”
两个姐姐加上各自的丫鬟和朝师傅、洪师傅,问题是这些人聚在一起实在不像是在话家常,也难怪他会感到奇怪。
“你这个闯进来打断我们的人还敢这么问。”水绮罗目光轻轻扫过十九略微黯淡的笑,忍不住火气又上来。
真是个笨弟弟!
“若是一开始我就在这里的话就不会问啦。”水铜镜不懂自己究竟是哪里碍着四姐的眼,今天一直被削。
水青丝轻咳了几声制止水绮罗继续说下去。虽然她也对么弟的“无心之过”颇有微词,但终究她比他们年长,又是艳城里除了水胭脂以外的谈判高手,所以冷静了许多。
“公主是来做嫁裳。”水青丝一双柔媚的眼儿睐向摆在桌上的大红布疋。
水铜镜一愣。
三姐刚刚的意思是……
“嫁裳?”十九要嫁人了?
“亏你还敢说自己最关心公主,连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