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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4 / 5)

下晒,雨里边淋,这时四哥自觉得长大了却偏要来管我”

少年的话一说完,就听得亭子外传来一句:“小九,过来。”

听了这话,亭子里刚才还呛声的少年一下子蔫了,垂着脑头哀声叹气地走到亭子边,便有随从打了伞送他过去:“四哥。”

“别给他打伞,让他站着。”

“四公子,九公子身子才刚好,切不可……”

“既然是他自己要求,我这做兄长的总得成全他。”说完车上的人就没话儿了,四下里的人各自看了一眼,默默然地收了伞,却没人再敢为那九公子说一句话。

见这场面就知道是哪里的大世家,姚海棠看了连忙退进了,心里却想:“这美少年真是可怜啊,有这么个哥哥,病才好就让淋雨,真狠心。不知道是一个妈生的,还是不同房里的,好大的威风。”

站雨里,那少年也不敢吱声,只咬着牙站着,也是这雨没下多久,或许车上的那位也知道,不过盏茶的时间雨就停了。

车里的人从帘子里探了只手出来,指着马车外站立的少年,和一应陪同的随从说:“认不认,服不服?”

随从们当然知道不是问他们,齐齐看向少年,却见少年一摸鼻子,嘻嘻哈哈地说:“四哥四哥,我认我服,你别生气,气坏了你谁给我说情去。”

似乎是被这话气得乐了,车里传出笑声来,这笑声竟说不出的好听,在雨后如扑面的春风一样吹拂而来:“上车,你气不气我,我都不给你说情。”

少年却一点也不怕,跳上了车又嬉皮笑脸去了……正在余大也让人准备启程时,那少年忽然又从马车上探出脑袋来,眨着一双干净透亮的眼睛说:“你们是司珍坊的人?”

一听余大连忙上前去,说道:“回九公子,正是。”

哟,看来还认得,姚海棠反正不知道是什么人,尽着赶地往里头避开了,省得到时候要行礼她却不知道怎么个礼数。

“那个姑娘是谁,我要了。”就这一句话,姚海棠对这少年那点儿微末的好感顿时间粉碎,还被阵大风给吹跑了。

这话当然让余大很费神,要是司珍坊的人,这位不好侍候的九公子要了就要了,可眼下姚海棠已经不是司珍坊的人了。按东朝律,解了官籍的也是贵民,是自由之身,这一句要就不是司珍坊能给的了:“回九公子,海棠姑娘解了官籍,眼下要回乡去。”

也不说给,也不说不给,只把事实摆出来,司珍坊的人个个都是能立判明白场面的,这话当然是滴水不漏。

那九公子尚不及说什么,车里的人先把他喝下了:“胡闹”

这一声“胡闹”又让那九公子蔫了,讪讪地放下帘子解释了几句,然后又挑开帘子来说:“人呢,叫出来,好歹一块雨里同跑过,人说同船同窗是缘份,一块儿在雨里跑过也算。这时会个面,也算是应了缘份。”

这九公子看来除了胡闹外,还能胡扯,姚海棠气得笑出声来,三两步上前说:“民女姚海棠,见过公子。”

那公子在车上又手忙脚乱了,看来还是个少年心性:“别别别,我该谢你来的,一茶一帕也是恩情,要是不谢你回头四哥还得教训我。”

这就是贵家子作派了,姚海棠自然落落大方地应了,然后马车队就各自南北,一向京里回,一向怀河去。

不过,姚海棠是怎么也想不到,她觉得这辈子不会再见的人,晚上在驿馆又见着面了,还是那么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坐在那儿大马金刀地举着茶杯说:“海棠姑娘,也来喝一杯?”

“不好。”姚海棠对这人有意见,很有意见,本来觉得是个妙人,却没想到是个小无赖,所以这时当然没什么好脸色。

不过那少年却不管,走近了姚海棠说:“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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