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着,这不科学啊!还有苏曼说的那条信息我手机里压根也没有,难道是我手机坏了所以根本没有接收到?难以描摹心底隐秘滋生着的疑虑与不解,我思索来思索去也只能得了这一个可能——哑哑。我记得午餐前,大约就是十一点四十左右那个时间我去过一趟洗手间,手机就在哑哑房间的书桌上扔着,她是唯一一个可能接触到我手机的人。
我心里想着,嘴里就下意识地说了出来。“哑哑倒是有可能碰过我的手机,可是她不可能也没理由会挂我的电话啊?难道是她玩的时候不小心挂断的?”
“呵。”苏曼没有接话,只是淡薄地勾了勾嘴角。
“苏曼……”我明明没做亏心事的人被她这么一笑也莫名地心虚起来了。
“你这两天都是在纪家?”我正心乱如麻,苏曼忽然又道。
“我昨天晚上过去的。”我嗫嚅着说,蓦地一惊。“你怎么知道……”
苏曼又咳了几声,才幽幽道:“很明显的事,我回来的时候,漫漫已经在到处找水喝了。”
“……”事情说到这里,我已然是千古罪人了。纵然不是成心,也间接导致没能去接苏曼,没能照顾好漫漫。我揉着眼睛低声道:“哑哑病了,纪予臻打电话要我去看她,她是因为想给我看桂树才发烧的,我没有理由拒绝。”
“是没有理由拒绝还是根本没想过拒绝。”
我怔住。“苏曼……”
“思归,你让我觉得我冒着大雨赶飞机回来这件事,变得很多余。”苏曼淡淡一笑,说话间脸颊已然侧向了里面,不再看我。
“没有、没有,不是这样的,苏曼,你不要这么说……”我再忍不住哭了起来,“电话的事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了,可你相信我,我绝对不是故意不去接你的,我怎么会这么做呢?看到你生病我宁愿现在躺在这里的人是我你知不知道?”
“不是每次你哭,都会得到原谅的。”她的声音轻极了,嗓音更是因着发热而带了几分涩哑的质感。说完,不等我反应过来便径直甩开冰包坐起身来,伸手拿过我放在茶几上的感冒药便就着杯中的温水咽了下去。
“苏曼——”
我阻拦不及,只得眼睁睁看她吃完药,单薄的身体微微定了定神便站起身来。
“你看到了,我可以照顾好自己。”她淡淡地说,“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不用担心我。”
“苏曼——”
我的话被淹没在她明显虚浮孱弱的脚步声里。话音甫落,她人已走向了卧室门口,几秒后——砰!
门关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六章
苏曼已经回去了卧房;剩我一个人在客厅呆着,怔怔蹲在沙发前抚着那仍残留着一丝热度的抱枕。脸颊贴了上去,想象着在我回家之前苏曼独自一人忍受病痛静静沉睡的模样,一时间;竟连黏腻而微烫的呼吸都仿佛同步了起来。内心缓缓胀满的钝痛感愈发透彻而显山露水,最开始的时候,她应该只是想随便看会儿电视等我回家吧,她一定以为我根本就不会离家太久,也许只是出去买点东西很快就会回来。可,她从中午一直等到晚上;从醒着一直等到睡着,从可能只是一点点的不适等到实实在在的发烧——我终于回来了;却是带着一身轻松与浅薄的欢喜;我唤着她的名字,却又如同只是唤着自己心底的渴望。眼泪滚烫掌心却是一径的冷凉,脑中怔怔回想着想起苏曼临去前的几句话,她说得淡然我却听得神魂皆殇,为什么哭?我为什么要哭?明明更应该哭的人是苏曼才对不是吗?因为她能照顾自己我就可以理所当然可以不用担心了吗?因为她坚强,我就可以什么都不做,都让她一个人承担了吗?明明她什么都还没有说,我就已经用眼泪来胁迫了,一边哭着一边无视她的心苦,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