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对望了一眼,她的手指停在衣扣上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地点了点头。
站在门外的时候我心底忽然一动,刚才那一眼……不知是否我多想了,总觉得她的眼神里竟隐隐流露着一丝淡淡的莫名的忧伤。
等等,忧伤?!
不不不,不对,哑哑是缄默症兼轻度抑郁症患者,这样的孩子大抵精神中的忧郁感总是能轻易透过眼睛直达人心吧,一定是这个原因,嗯,是我多想了。
成功安抚了自己,仿佛是为着心底的歉疚与不安,我今天一整天都留在纪宅里陪着哑哑,直到下午五点才开口告辞。哑哑还想留我,我只好搬出漫漫来。“我再不回去,狗狗就要饿死啦。”
她才十分难过地应了。
我只让司机送到了山下便自己打车回去了。想打个电话问问渺飒要不要一起吃饭,掏出手机才发现屏幕黑着。好吧,看来今晚注定自己吃饭了。
苏曼不在家我也懒得做,买了一盒披萨便回了家。进电梯,出电梯,掏钥匙,开门,所有的步骤都和平常一样没有任何违和,可不知为何我心里就是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怎么也形容不好!这感觉一直持续到我在玄关处换完鞋子又径直走了几步才蓦地醍醐灌顶般顿住,转过身去,死死地盯住地上多出来的一双不属于我的高跟鞋。
而与此同时我还发现,苏曼常穿的那双淡粉色的拖鞋也不见了。我愣了几秒,心里蓦地便擂鼓般激越了起来,几乎是用百米冲刺的势头冲进了客厅,扬声便喊:“苏曼!”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五章
没有应声;一眼望去只有空荡荡的用餐间;冷冰冰的厨房;连餐桌上的水杯都好似没有动过位置,一切的一切都恍如我离开家时一模一样。怔住,难道是我误会了;苏曼其实没有回来?
绕过金丝楠木的苏绣牡丹屏风;一眼就看到客厅的电视竟然是开着的;只是声音被调得极低;不注意听几乎就听不出来。而正对电视那偌大的浅米色沙发组上;一抹凝白纤细的身影穿着一件湖蓝色的真丝睡裙,正孩子一般蜷在里头沉沉睡着。
苏曼?!我一惊之下急忙上前,丢下钥匙便蹲□去轻喊:“苏曼;苏曼;醒醒。”
她却是始终恍若未闻的模样。睡裙的肩带滑掉了,乌黑的长发丝丝缕缕缭绕在她细瘦的肩头,也勾扯着我的视线。她就枕在抱枕上睡着,细瘦的手臂环绕在胸口,本便雪白的肤色瞧起来更是几近纤薄而苍淡。许是睡姿的缘故,裙摆已然撩到了腰下,曝露出整段雪白修长的双腿,被凉飕飕的空调风直直地打着。我心里一紧,摸一摸她的脚,几乎是立刻触了满手的冷凉。再轻轻拂开她额前的刘海,手背拭了上去,果不其然,正微微地烫着!
天啊,她这是发热了啊!我跳起身便把空调先关了,眼瞅着她仍沉沉地睡着,呼吸倒是越发地灼热黏腻起来,我心头大急,又立刻去找了药箱过来。“苏曼,醒醒,别睡了,起来吃点药。”怕她不舒服我不敢太用力地摇她,只好轻轻在她脸上揉着。“别睡了,起来吃药,你生病了……苏曼……”
我这边急得都快哭出来了,苏曼总算有了点反应。她动了动身子,因着发烧格外沉重的眼皮眨了好几下才终于睁开了眼。看我在她面前红眼兔子般蹲着,手上还举着一粒药和半杯水,她大约是吃了一惊,隔了好几秒才低低地问了一句:“你回来了。”
声音沙哑而涩然,她说完话便即捂住口唇轻轻地咳了几声,拉好衣服慢慢坐起身来。
我连问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也是顾不得了。“晚饭吃过了吗?”后知后觉地想起西药要在饭后服用这件事,可再一联想苏曼睡得那么沉,怎么也不像是吃过晚饭的人啊。不由心下惶然,怎么办,现在去给她煮粥,她等得及么?让她先吃点披萨?可是那种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