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予臻眼神闪烁,想是被我反问住了,一时又想不到如何反驳。我只好叹道:“倘若你仍是生我的气,觉得我对你有所隐瞒,我可以向你道歉,只是纪小姐,很多事,你真的没必要去追究什么,你只要相信我对你没有坏心,对哑哑更没有恶意,这就够了。”
“是否足够,似乎应该是由我来决定,而不是你。”她审视着我的脸,仔仔细细地,恨不得连我到底有几根眼睫毛都数清了。蓦地缩身靠后,她慵慵地抱着手臂。“你喜欢那个苏曼?单恋?还是说,你们在一起?”
“那次在桥上看到你,我直觉便以为你是苏岩的女朋友,现在想想,倒是我太主观了。”见我沉默,她幽幽一笑继续说道。“你脱险出来,她立刻冲上去抱住你,那女人我虽然不是很熟,却也知道她一贯的作派,能令到她失态若此,要说没有私心,也实在是难以服人了。”
“想清楚这些,再联想之前她那般执着予雅为你所绘的画……”她屈起的食指轻轻叩在唇下,一下,又一下,意态闲适眼神却又分明是犀利莫名。“即墨思归,你真的是个很有趣的人呢。”
我深吸口气,总算是理出一丝的冷静决定应对她这番不留余地的试探。“纪小姐,你的发散思维很强大,不过很可惜要令你失望了。”
她淡淡地笑着,“你在为谁掩饰,你自己?似乎没有必要,你爱男人还是女人,和我毫无相干。”她蓦地探过身子,冶艳的容色直逼我眼前。“那么,你是在为她掩饰?”
我悚然退后,几乎是立刻便拉开了和她的距离,面颊上被她气息拂过的地方阵阵的闷热,糟糕,怕是红了。
“我长得也不比她差吧?”纪予臻望了我几秒,蓦地笑了。“还是,你更喜欢她那一款的?”
我正襟危坐,闻言不由蹙眉。这位大小姐想做什么?这是闲得太无聊,想拿我来逗趣了?
见我脸色凝肃直如寒冬严岁,她不再逗我,缩身坐了回去。“你喜欢她,可以连她那不成器的弟弟都以命相护。即墨思归,我想不通这世上竟会有你这样的人,有时候我会觉得你很笨,简直笨得无可救药,但此刻你眼神通透,思维敏捷,又分明是个聪明人。”
“纪小姐,你到底想说什么?”车子已然进了市区,我琢磨着是不是该下车了,自己打车回去相比继续和纪予臻聊天很明显是个更好的选择。
“我认识她的未婚夫,HY地产的大公子,你觉得,你可以争得过他?”纪予臻拨开了窗帘,街灯的五彩霓虹登时打进车中,映得她本便冶艳的容颜愈加妖魅起来。“无谓做愚蠢的牺牲,即墨思归,你应该做点更有意义的事。”
这愈来愈不愉快的谈话在我坚持要下车的意愿下终于被迫终止,纪予臻一脸郁郁地看着我绷着脸拉开车门。“谢谢你送我这一程,纪总,再见。”
我那一声掷地有声的“纪总”令她几乎是立刻蹙了眉头,可再想瞪我也什么都瞪不到了,因为我在说完话后就立刻拉上了车门,彻底将她隔绝于我的视线之外。
打上车回家,看看时间也不过才刚九点半,虽是说了晚点会回来找我,可今晚这样的情况,恐怕苏曼能抽身回来的可能性也是极低的吧。抱着漫漫在阳台上坐着,脑子里却怎么也挥不散临走前纪予臻那一句“HY地产的大公子,你觉得,你可以争得过他?”恨恨地便咬了牙,直到牙槽阵阵地酸疼难忍,我才蓦地松口。“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学着苏曼的样子用力捏一捏鼻梁,及时有效地逼退了苦涩的泪意。“苏曼她是站在我这边的,她说过的,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是向着我的!苏曼她说话从来都是算数的,她不会骗我!”
漫漫被我忽然的激动吓到了,几乎是立刻便夹着尾巴窜回窝里。我也不再逗它,喊完后倒是忽然就释怀了,连苏曼今晚是不是能回来也似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