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蜷成了一团,我以为我会失控甚至大哭,可结果却是——
“我得回家去待一阵子,大概一个多月。”无意识地说着这些话,一早在心底演练过多遍,我就像个早已将台词熟记于心的戏子,努力地将眼前的分离去当做是他人的悲欢来演绎。
苏曼一惊之下松开了我,“一个多月?”
“嗯。”
“为什么要这么久?”她不解地追问,“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思归,告诉我,不管是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不好吗?”
“我自己能解决的,再说你接下来那么忙,哪有时间来回奔波啊。”我努力地挤出一丝笑意,怕她心底生波,用那只没受伤的手轻轻拉一拉她垂落在身侧的手掌。入手是那样熟悉的温暖与柔软,一颗心便在这样的相对中渐渐宁定了起来。“你生日那天我会回来的,不过,恐怕那天你也没时间陪我吧。”我自嘲地笑笑,苏妈妈若是来了,苏曼的生日必然是由她全权做主,根本也不可能有我出面的可能。
“回来之后呢?你还要继续离开?”苏曼敏锐地抓住了我话中的矛盾点。
“嗯……”
半垂了眸子,她似在沉吟着,“思归,你以前从未对我说过谎。”她淡淡地笑了。“所以,即便你这次是在说谎,我也信你。”
“苏曼,我……”一颗心,且急且痛,忍了又忍也无法将泪意逼退。
“我姑且当你是遇到了很棘手的事,你不想说,我不逼你。但是,你要记住,不管发生任何事,都要和我保持联系。”短暂的停顿,她深深地呼一口气。“还有,如果你解决不了,立刻回来找我。”
“好……”我捂住嘴巴,已经说不出更多话了,眼泪大颗大颗地砸落在手背上。
“为什么要哭?”苏曼问,却又不待我回答便了然地笑笑。“舍不得?”
“我……我从不想欺骗你。”哽咽着开口,一颗心便如被丢进了滤网狠狠压榨着,近似绝望的情绪随之侵占了整片胸腔。
轻叹,她怔怔地望我,片刻后敛眸轻语。“我只给你这一次说谎的机会。”伸手掰过我脸颊与她对视着,她镇声道:“思归,你可以骗我,但绝不能欺我!”
心下一颤,一瞬间我几乎要动摇了,冲口便欲说出心底的沉疴,可一想到这负面的情绪会瞬间将苏曼一同毁掉——不,不可以!与其让她陪我一同活在等待判刑的倒计时里,我更宁愿是此刻这般的误会,宁愿让她就这样糊涂着生我的气!
对她的爱早已成为和呼吸一样自然的习惯,看不见,触不到,却分分秒秒地存在着,束缚着我的身体与灵魂。即便在这个下午我便拉着简单的行李离开了与她共同生活的家;即便,在未来的一个多月我都只能在睡梦中思念她;即便,我怀揣着无法见光的秘密,时刻活在可能感染的恐惧与不甘之中……
即便,我对她说了谎,我根本没有回家。
可,又如何呢?情之一物,于我,非是烈火,却暖得入骨。非是醇酒,却三杯两盏便已让我沉醉经年。因为是她,我才会心甘情愿地直堕万丈红尘,从此淡眉为她描,心思为她重。
至今日,方才明白,放手远比陪伴需要更多的勇气与信任。
因为爱,所以我们相濡以沫。
因为太爱,所以我,决定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二十章
转眼间;离开苏曼已经一星期了;在距离她住处足够遥远的另一个区找了家酒店住着,刻意回避着可能与她重叠的一切,她常去用餐的餐厅、她每天开车会经过的街道,甚至连和她共同有着交集的人,包括我师傅凌渺飒也一律被我划进了暂不联系的那一列里。
事务所那里也请了长假;每天除了必要的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