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對車一竅不通,修車門要多少錢我也不知道,但是五百估計是不夠的。
「一千,」我沒耐心,「微信轉帳就行。」
大叔不肯,要我別得理不饒人,還又賣慘,說五百塊錢能給他乖孫子上兩堂補習班了。
我抹一把臉,如果放平時,我怕麻煩五百就五百吧,可今天偏偏有股子憋屈的情緒堵在胸腔里,好躁,催著我沒有好脾氣。
「我問你,」我對身穿小黃鴨雨披的小孩問道,「你想上補習班嗎?」
小孩還沒回答,大叔急了,讓我有什麼沖他去,別嚇著孩子。
我不理他,只管再問一遍:「想嗎?想不想?」
這回小孩搖搖頭。
我攤手:「你的乖孫子不想上補習班,給你省了五百,夠你給我一千,不然就報警吧。」
大叔繼續急,我繼續輸出:「監控都有,你不走人行橫道,你還不戴頭盔,也不給孩子戴。警察來了你全責,照樣判你賠我一千,還要罰款罰你一千。你還得當著孩子的面被警察批評教育,還會驚動孩子爸媽。以上,你自己想好。」
其實我對交通處罰也一竅不通,純屬瞎扯,只希望能唬住大叔,趕緊了事。
然後成功了,這段鬧心小插曲以我微信收入一千元結束。
車裡空調開滿,我冷得止不住打哆嗦,手指頭握在方向盤上都僵硬得不聽使喚,但還是想找煙往嘴裡叼一根。
假如剛剛真是遲潮,事情會怎麼發展?
不敢想,高二時我們才十七歲,現在都八年過去了,長長的八年 他可能已經沒那麼帥了,還那麼嗜甜嗎?說不定已經把自己吃成了超級大胖子,早沒了我心裡高嶺之花的白月光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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