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被别人知道了,又得说她一个“贱”字了吧?
然而,世人都可以误解他,独她不能;世人都会误解她,独她不会。她不会,她绝对不会!
“伤害我,你很快乐吗?”她轻轻的一语,换来他重重的震撼,脸色顿白。
她看着他失态的表情,声音越发平静:“你这样伤我,你不痛吗?告诉我,你不痛吗?”
“你……”他说了一个字,再也说不下去。
“你难道到现在还不明白?我不是其他女子,被你一激,或者一骂就会捂着脸跑开,这种方法对我没有用。殷桑,你这样伤的不是我,是你自己,是你自己啊,你在伤害你自己……”
“够了!”他叱喝,却没有用。
她径自说了下去:“我有两个姐妹,姐姐貌美妹妹性灵,惟独我,从小性格内向,不喜欢说话,因此不被大家喜爱。我不像姐姐,对奶奶言听计从逆来顺受,也不像妹妹八面玲珑能逗奶奶开心,所以一直以来,三姐妹中,我是可有可无的那个。直到十五岁时,当朝太子太傅孟大人无意中看到了我的诗稿,惊叹不已,询问作者,我才被众人所注意。此后两年里,说是风光无限,被吹捧为天下第一才女,但是真正知我懂我者,又有几人?我说这些不是博你同情,而是要告诉你——殷桑,我们一样,我们是一样的人!”
殷桑一把扣住她的肩膀,她没有挣扎,只是静静的望着他,就那样望着他,一直望到他的心中去。周围的行人街道在她的视线中淡化成虚无,只有他,只有他藏在坚毅容颜下的隐晦秘密,只有他藏在冰冷表情下的柔软感情。
她想,殷桑,你懂我的,你是懂我的啊,对不对?
忽有破空声自后传来,殷桑猛一纵身,抱着她向右滚倒,街上仅有的几个行人惊呼着四下散开,长街那头,一队铁骑飞奔而来。当先一人手持长弓,高声道:“殷桑,你跑不掉了,束手待擒吧!”
一片紊乱中,她看见他的眼睛,里面流露的不是惊慌而是悲凉,一种已欲燃烧但突遭冷水倾覆的悲凉。
她听见他用很暗哑的声音说:“你现在知道了?我们……不一样。”
她身子一轻,人已站稳在地上,殷桑松开手,转身面对来袭者,冷笑道:“堂堂六扇门的越四爷,竟然也做这种暗箭伤人之事。”
铁骑领队看他一眼,目光落到她身上,她咬着唇犹自怔立当场,脸色惨白如纸。
殷桑整个人忽的飞起,几个纵跃飞上屋檐,长笑道:“人道越四爷带领的铁骑乃六扇门里最出名的鬼见愁,只要你们决定逮捕一个人,那人就算插上翅膀也逃不掉。如此我倒要试试,来吧!”
随着最后一个字,他整个人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顿时不见人影。
“追!”当下也顾不得她,铁骑们连忙策马追了过去。长街茫茫,百姓都各自躲了起来,唯剩她一人,黄昏最后一丝光线毫不迟疑的敛起,夜幕终于降临。
她的视线依旧停留在空空的屋檐上,脑海里回想着的依旧是他对她说的那句话——
我们,不一样。
我们是不一样的人。起码,你没有性命之忧,没有人处心积虑的想要你的性命,你不必如丧家之犬般东躲西藏,我们,不一样。
这就是他想说的话,而她已经完全明白。
忽然间,泪流满面。
眼泪像储积许久的洪水,趁这功夫一股脑儿的倒了出来,怎么收也收不住。
夜风凉凉,她独自一人站在凄凄冷冷的街上,无声的哭,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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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塌上,公子微微睁眼,醒了过来。
床前立刻围拢了一群人,最急噪的还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