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又瞄了他几眼,才转身去禀告了。
殷桑在门足足站了有盏茶功夫,那家丁才去而复返,脸色古怪的道:“老夫人说她不想见你,请公子回吧。”
殷桑微一沉吟,道:“我有要事求见,关乎萃玉生死,请老夫人抛却前嫌,务必要见我一面。”
家丁见他说的恳切,心中不忍,便再度回禀,这次却是很快就回来了,摇头道:“老夫人说二……说钱萃玉已与钱家脱离关系,是生是死与她无关。她不会见你的,让你死心。”
殷桑蹙眉道:“真的没的商量吗?”
“老夫人向来说一不二,她说不见就不见,你走吧!”家丁说真正要挥手赶人,谁知眼前人影一晃,殷桑竟直闯进去。
“哎呀,有人硬闯!”家丁连忙叫唤,里面顿时出现了许多护卫。钱家豪富已久,为防有人觊觎眼红,做出对它不利的事情,特地训练了一对精英守护,各个武功不凡。家丁这一叫,顿把他们都叫了出来。
只见殷桑不慌不忙,如闲庭信步般走了进去,手指轻点,衣袖轻挥间,那些人纷纷被点中穴道,呆立当场。然后他就轻松松了走入了花厅。
一青衣少女甩帘而出道:“好狂的男子,岂容你在钱家如此放肆?”说着手中已多了根长鞭,一鞭向他头顶击落,分明已击中对方了,但不知怎的,鞭上忽传来一股极大的力道,她整个人顿时不由自主的朝那边栽了过去。
一只手轻轻扶住她,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道:“多有得罪了。”说着另一只手伸到她面前,手里拿的可不就是她的鞭子?她的鞭子是什么时候到对方手中的?
青衣少女立刻明白自己的武功与其相差太远,当下羞红了脸退后几步道:“你莫得意,等七哥回来,有你好瞧的!”
这时内堂传出一威严的声音道:“四儿,退下。”
青衣少女跺了跺脚,虽仍不甘,但不敢违抗,连忙退了回去。如此整个花厅里只剩下殷桑一人。
内堂那声音又道:“我说过我不想见你,你却硬闯。莫非你真不将钱家放在眼里?”
殷桑将手中的鞭子放到一旁的桌上,恭声道:“不敢,情非得已,请老夫人恕罪。”
“恕罪?”钱老夫人冷笑,“老身怎敢治黄金眼的龙头大哥的罪。”
殷桑面色顿变,低声道:“晚辈已不是黄金眼大哥许久了。”
内堂沉默了片刻,道:“你来找我什么事?”
“萃玉生命垂危,欧前辈为她诊治后,开出的药方里需要三样东西,其中一样就是老夫人的一滴血。”
钱老夫人听后又是一声冷笑:“他倒是好心,救了这个救那个,真把自己当薛胜了。”
殷桑双眉微微扬起,对钱老夫人如此冷血的反应,心中不祥的预感渐浓。她是萃玉的亲奶奶,就算萃玉当初不听她的劝导离家出走,导致整个钱家蒙羞,但还有什么比血亲更重要?为何她能在听闻孙女这样的噩耗时依旧冷嘲热讽,漫不经心?
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初识萃玉时的情形,她对他说:“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的确一样,一样孤独,一样不为人所爱,一样倔强,一样浑身是刺……
萃玉……殷桑在心中暗唤一声,再抬起头来时,目光已是一片清澄。他朗声道:“老夫人,请您念在萃玉毕竟是钱家骨肉的份上,救她一命。曾经种种,都是我的错,萃玉无辜,请您救她一命!”说罢,轻轻掀起衣袍下摆,缓缓跪下。
他这一跪,内堂里顿时发出惊呼声,几个女子掩住了唇,面面相觑。而一锦衣老妇也是一怔,万万没料到他会这样做。
她站起身,以龙头杖慢慢掀起帷帘,走到殷桑面前,望着他,一言不发。
殷桑没有抬头,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