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遇合,也是不绝吸气,尤其是听说战天风竟然做了佛印宗的方丈,更是老眼瞪得鸡蛋大,怎么也不肯相信,直到战天风捏印凝出金字,始才信了,却扯着胡子道:“小叫鸡,我和你打赌,你老爹的坟头上,一定堆着十七八泡狗屎,否则绝不可能有这样的狗屎运。”
战天风嘿嘿笑,猛地想起上次马横刀追壶七公的事,问道:“对了七公,上次马大哥找你问点子事,你拼命跑什么啊,平日里你不是很推重马大哥的为人的吗?还有那次在陀家也是,你一见马大哥就溜得无影无踪,到底怎么回事?”
“你问这个干什么?”壶七公瞪他,但出奇的,他老脸上竟是有点子不好意思的味道,眼见战天风盯着看,只得摇头道:“算了,告诉你也没关系,江湖中人都不知马横马的师门来历,其实马横马的师父是早年间的刀疯子厉铮,因为传马横刀的刀法是他晚年所创,大违常规,也与他早年行走江湖时所用的刀法完全不同,所以别人看不出来,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恰好在厉铮死前碰上了他,厉铮又创出了三式刀法,来不及传给马横刀了,就写在纸上,让我带给马横刀。”
说到这里,他似乎有些为难,不说了,战天风却叫了起来:“啊,我知道了,你老是见那三式刀法了得,想私吞后来却又给马大哥知道了,所以不敢见他。”
“放屁。”壶七公呸的一口:“别说老夫不用刀,便用刀,也不做那没出息的事。”
“那是为什么?”战天风想不明白了。
壶七公老脸微红,经不住战天风逼,终于道:“我在江湖中找了些日子,没找到马横刀,后来有一次吃坏了肚子,急着上茅房没带纸,又喝了个半醉,一摸身上有几张纸,也忘了上面记的是厉铮的刀法,就用来擦了屁股,第二天酒醒了才想起来,去茅房里找,巧不巧当时还扔在了坑里,这么泡得一夜还有什么,我虽然把纸捞了出来,上面的墨也成糊了,再不可能看得清,因了这件事,老夫有点子愧对马王爷,所以见了他只有开溜了。”
战天风再想不到中间竟有这样的典故,目瞪口呆之余,忍不住抱了肚子狂笑。
壶七公虽然尴尬,其实自己也想着有些好笑,却瞪着战天风道:“小叫鸡,老夫严重警告你,这件事你知道也就算了,绝不许告诉马横刀,否则老夫绝不饶你,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记住了。”战天风连连点头,却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虽把头乱点,壶七公却犹似不信,鼓起老眼瞪着他。战天风笑了一回,道:“原来你老来这里,就是为了躲马大哥了,那么马大哥上次是没追上你了,厉害,厉害。”他这话倒不是虚拍马屁,壶七公身法的奇速,一直让他艳羡不已,往壶七公身上一瞟,却又道:“不过不对啊七公,你老这一身好象是官服呢,未必你老在这儿中了状元,做了官了。”
“老夫确实是做了官了,而且官还不小。”壶七公得意的一捋山羊胡:“不过可没中什么状元,只是送了田国舅一点子东西而已。”
“田国舅?”战天风想起上次来西风国借兵,杨浦说西风国当权的是国舅田芳和丞相马齐的事,道:“田芳?”
“没错,你小子知道的还不少。”壶七公点头,道:“古话说,小隐于野,中隐于市,大隐于朝,老夫上次给马王爷追急了,上天下地无处可藏,到了这西风国,打听到田国舅当权,索性便使点手段接近他,再把西风王国库里的珠宝送了一批,换了个官做做,老夫成了官身,隐于官府,马王爷再厉害也绝想不到,到安逸了一些日子,今夜无事出来乱诳,闻到了妙香珠的味道,才知道你这小叫鸡也来了,哈哈。”说到这里,打个哈哈,笑到一半,忽地住口,鼓起老眼盯着战天风看。
战天风不知他又发什么神经,摸摸头道:“七公,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