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宫奴自动的将步撵放低,后面的宫奴则高高的举起了强健的双臂,让我依然保持着平稳。
这些宫奴其实还蛮体贴的。当然,或许这已是他们的本能也有可能。
走上行刑的平台,宫奴将步撵放下,然后恭敬的跪在地上,塔伊将帘子拨开,让我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
我对过来给我致敬的长官点了一下头,那长官似乎是个祭司,那身白色的祭司袍就是明显的证据。由此也可看出,在这个时代,神庙掌握了多大的权利。不过,比起这个脑满肠肥的祭司,我毫无疑问的更加喜欢大祭司,那种清俊隽永的男人,如果不是那样的自律,该不知迷倒多少女人,尤其是在巴比伦这样民风开放的地方。
邢台上,竖着一块巨大的石头,上面有几个吊环,吊环下有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男人——我之所以说他不错,是因为他即使蓬头垢面到这种地步都还能看明白脸,要知道,装扮对一个人是很重要的。
似乎是因为我来了,那个男人才被几个强壮的奴隶匆匆按住肩膀压在地上,皮肤与滚烫的地面贴在一起,几乎可以听到嗞嗞的烤灼声。那人的手臂上绑着好几条拇指这么粗的明显浸过水的牛皮绳,这会儿太阳一晒,那散发着血腥气的牛皮绳几乎已经整个的勒进了那人的肉里,留下比刀子划伤更难看的伤痕——粗糙的、糜烂的肉沫以及血口子。男人的胸口我看不到,不过显然已经受了不轻的伤,证据是从他身下蜿蜒出来的一大滩发臭的血水——唔,看样子,行刑之前还受了不少的伤。
我微微皱了眉,塔伊已经会意的低下头在我耳边轻声道:“殿下,就是他咒杀了您。西丽丝殿下要求神殿严处,用浸过盐的猫爪撕下他身上全部的肉,直到神宽恕他的罪孽。”
我的目光落到一旁的不知道是不是木头制成的爪子上。
的确像是猫爪,只不过握柄足足有手腕这么粗,一人多长。爪子锋利,已经变成了黑褐色,不知道浸过多少人的血,带着一股子让人恶心的味道。那爪子尖上,果然还挂着几条新鲜的肉条,晃悠悠的滴着血,叫我差点吐了出来。
行刑祭司靠过来,弯下腰,小眼睛眯缝起来:“殿下身体刚好,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好。臣一定会严惩这大胆的家伙的!”
我扬了扬下巴:“他叫什么名字?”
“啊?哦!”行刑祭司站到我的步撵旁边,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回殿下。这个罪犯叫伊尔斯,伊尔斯?特列,是下级军官特列家的次子。哦,这简直是贵族中的败类,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简直难以饶恕。臣会惩处特列家的。”
在巴比伦,惩罚似乎是由王族做出判决,由神庙执行。
我不忍的转过头去,手指有些颤抖的捏住身下的凉席垫子,深深呼吸了几次,才点点头:“是的,这位大人辛苦了。”
那个脑满肠肥的祭司立刻笑起来,小眼睛挤成了一堆:“谢谢殿下夸奖。”
我想我大概是需要很多的时间来适应这个世界的,不论是习俗、阶级、权利,还是对人命的态度。以前偶尔看YY文的时候,那些穿越女主总是惊天动地出场,一句失忆便简单的解决了身份问题,极其容易就能得到很多权势滔天的人物的保护,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随心所欲,救人,或者挑衅整个世界的价值观。可笑真落到了我的身上,却不得不步步小心,看似披着王女的外衣高高在上,却永远不知道是不是下一个瞬间就会被人扔到所谓的女神脚下接受极其残酷的制裁。
所谓神权,是最虚幻的东西,拥有它的庇佑的时候,任何人都会低你一等,可一旦被人用这样的名义来制裁,就绝对不是我这样连打个针都能叫痛的人可以承受的了。
我不懂得这个世界的规则,于是只能小心翼翼,一点一点的偷偷学习,改变自己十多年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