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显破旧的县衙门前,有几个衙役,正立于阶梯上,向城门张望着。
在他们中间,有一人,显是一个令吏,正在发着脾气,左右人都是口气恭谨的回着话来。
路上行人识得他们,皆绕道而行。
好一会,令吏方收回目光,随后,又叹一口气。
见他心情不好,其他人连忙劝说,怕这位一个不高兴,又将怒气撒到他们身上。
“赵令吏,您也莫起急,这县丞老爷何时来,又未给咱们哥几个说,便是接迟了,他也怪不得咱们。”
“是啊,赵令吏,您这也太过紧张了。”
“你们懂什么?现在县衙里县令没有,主薄跑了,我们就是这里的老人,新老爷若是不高兴,咱们都得卷铺盖滚蛋要想继续混下去,就得讨老爷欢喜!”赵令吏斥骂着说。
听赵令吏这一讲,其他人方明白过来,脸上亦带上几分焦急来。
“赵令吏,那咱哥几个现在该如何做?”
“废话还能如何?继续给我等消息,小六子在那边盯着呢,若是来了,会派人告诉咱的。”赵令吏望着城门方向,说着,又等一会,看看天色,连赵令吏亦有些泄气了。
“看这情形,这新老爷怕是今天来不了,这日头都快落西了,若来早该到了。”
“是啊,若真到了,城门那边也该有信传过来,这消息不到,只怕是真不会在今日到了。”
“既是如此,我们进去吧,待明日去城门那边等去。”其他几人早就等的有些脚酸,趁势说着,便欲向里走去。
赵令吏活动下手脚,也欲跟进去。
便在此时,赖同玉叫住他们:“几位,请留步。”
听到竟有人叫住他们,听声音还非熟人,这几人顿时停下来,同时扭回头去。
见叫住他们是一个书生,一身文士打扮,眸子很亮,在其身后,跟着两人,看情形是主仆三人。
虽此时心情有些不悦,此人气度,却令这赵令吏不敢大意。制止住旁边一鲁莽汉子冲势,赵令吏面带笑意,步下一节台阶。
朝对方一拱手,说着:“不知,三位叫住我等,所为何事?”
他虽是个泼皮出身,外貌上亦不讨喜,这接人待物上,却也尚可。
赖同玉只是笑笑,道:“只想问一下,这里可是县衙?”
“这匾上不是写着吗……咦,这匾呢?”本想指着上面那匾说些什么,可赵令吏说话间回首一看,却皱起眉来。
本来挂在这里的匾,竟不见了。
“赵令吏,这匾怕是乘县里没有老爷,给那群刁民给摘下来了吧?”几人亦是刚发现此事,见此皆是有点傻眼。
转眼便想到何人所为了,定是那群刁民。
“这群刁民若是让我查出是谁干的,非要抽死他们不可!”赵令吏恨恨说着,却发现,他话还未说完,刚才问话那人,竟也步上台阶。
面上却带着淡淡冷笑,越过他,直接迈步步入县衙。
赵令吏就要制止,突然之间,想到一事,就僵在那里,难道这位是……赵令吏最先反应过来。
能以白丁之身,混到这等地位,自是脑袋不慢。
赵令吏连忙跟上去,一进去,赖同玉便亮出身份来,果是新任县丞赖大人。
验过印信和文书,赵令吏面色发白,忙上前见礼。
“小的有眼无珠,竟没认出您来,小的该打!”他语气谦卑说着,下手倒还真狠,一巴掌下去,已是见了红印。
赖同玉已在椅上坐了,见他这做派,亦是有些无奈,只问着:“这事无须再提,听说你以前就管着石矿,我只问你,矿工闹事,你究竟如何看?”
“大人,小的认为,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