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着真实的面目来。
看着周竹血淋淋的尸体,看着脸色苍白的李承业,想起刚才狰狞的李存义,他突然之间,宛然从梦中挣扎醒来。
区区一个县令,竟然图谋不轨,区区一个公子,怎么使他就视为真主?
有着这个想法,再审视着自己扶的李承业,却顿时看见了一个惶恐不安的青年人,如此苍白,如此虚弱。
顿时使樊流海,有着一种再世为人的滋味,心态完全不一样了,口中却说着:“主公,李公在外面等着呢,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就割了头颅拿出去吧,只要主公大业有成,给予重重祭祀就可。”
这时,李承业才醒了过来,说着:“不错,只要以后重重祭祀就可。”
樊流海放下手,割了周竹的头颅,将剑和头颅都给他拿了,让他出去,李承业恍惚着,拿着人头和剑,出去了。
看见李承业出去了,樊流海静静的在房间里呆着,那无头尸体已经流光了血,显的有些苍白,樊流海看着看着,冷笑了一声,从怀中取出一个铜牌,正是营正的身份标记,摸了摸,随手丢到了尸体上。
外面,李存义正带着人等着,看见儿子脸色苍白,拿着剑和头颅出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一阵悔意,似乎自己已经作错了大事一样。
不过这时,已经不能挽回了,他定了定神,呵斥着:“看你这样子,不过是死了一个门客,拿些精神来,我们去见虞老大人。”
到了堂前,李承业到底不凡,镇静了下来,低着头跟着父亲,只是眸中冰凉,再也没有一丝感情。
到了堂上,不需要父亲说,他就上前一步,磕头说着:“虞老大人,下官有失察之罪,竟然纵容了小人,我已经将他斩了,献上头颅。”
虞昭大喜,连忙上前扶了:“人非圣贤,岂能无错,公子能立刻斩之,足见清白,快快请起。”
又说着:“公子身上有血,快快去洗了换了衣服,等会可和我们一起见将军!”
李存义喝着:“还不快去?”
李承业低头应是,放下了剑和头颅,退了下去。
片刻之后,一个盒子盛着周竹人头,李承业也换了新衣服,几人就先上了马车,直奔到河边,又上了官船,官船顺水而下,向着文阳府奔去。
此时,府中,薛远却在和王弘毅在说话。
薛远也在暗中打量着王弘毅,只见王弘毅气度恢宏举止安详,心中暗想:“一年前邀请自己,看上去只是有点才学的学子,现在城府气度愈来愈深,果真是人主的颜色。”
当下就继续报告:“主公先前的方子,的确有用,施了这肥,这温室里的几颗菜都长的很快,又大又粗,臣已经秘密屯着,就要施在了田里。”
王弘毅听了一笑,现在十三司,对许多事情还无能为力,但是有些事已经有情报了,他已经知道薛远在汲水县的所作所为,遂笑的说着:“这石膏不是稀罕事,关键是人尿和牛粪,数目就是这些,不过我已经有了想法。”
“汲水县有公共粪坑,实际上各县各府也可以,但是这方子要保密,我派专门的一卫来保密此事。”
“虽然说不能保密多少年,但是能保密五年,就可改变天下局面,你想想,若是我占领的地方,田产就增出一倍,这是何等天兆?”
“现在麦子亩产不过一石半,多者二者,水稻不过二石半,多者三石,若是能麦产三石,水稻四石,这民心就如磁铁一样了,这郡里内外,也和铁桶一样了。”
“先是秘密制作,等制完了再发下去,若是几年后泄漏不可避免,就宣传我得了天方,是上天赐予我的,这样就算泄漏,也得了天命。”
薛远听了,不禁俯首说着:“是!”
王弘毅又仔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