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郝大维将结婚当成一个项目来做,这样就变得很有计划性,一切都井井有条,按部就班地在运作.要结婚就得先有个爱巢,于是郝大维的业余时间在一段日子里全献给了房产经纪和看房子.而洋子以前是干这个的不免对它有所抵触,更不愿意搅和进去太多,便全权让郝大维处理,她相信郝大维的能力和眼光.而对于洋子这种不温不热的态度就郝大维来想是有点缺乏女人过日子的热情的,本来作为女人应该是既有点激动又有点羞涩才对,因为她的男人要用他辛辛苦苦赚来的钱给他们将来的小家庭买屋子,然后把家人都装进去保护起来.女人对男人的如此作为应该有所感激,有所激动,但洋子的反应对他来说太温和了一点,太平常了一点.洋子并非一个不会激动的人,郝大维记得那次去澳洲旅游,在悉尼的入海口当洋子见到那一望无际的海面伴随着巨大的千年褐色峭壁所发出的震耳欲聋的撞击哗哗声时,她欢快地流泪了,那便是一种另类的激动,一种自然的被打动和感化.在去大峡谷的时候,面对广大的洪荒,洋子一度双膝发软,激动得短暂失语,她毫不扭捏地在大自然面前跪下了并象朝圣的人们一样将额头久久地伏在地上.这种类似的激动也经常发生在听音乐的过程里.瓦格纳,肖斯塔科维奇,萧邦,普希尼,这些音乐都会让她短暂地,万分情愿地失去自我并一头扎进历史编制的梦境中祝愿自己长眠不醒.郝大维有点儿莫名其妙地吃醋但吃醋对象却又是个模糊不清的东西,所以这使得他感觉懊恼却又无法发泄,于是郝大维必须以另外的形式来寻找平衡途径.他想既然暂时心不能相连那就用手拉手来代替.郝大维就制定了一系列的活动,这些活动都需要两人同时参与.郝大维本来的想法是要获得洋子的注意力和时间以及对两人未来小家庭的关心,可是洋子当时因为在全力投入有关佩格尼尼一书的写作之事而对其它东西没有精力去关注,而且还实在是不希望有别的事来烦她,于是两人就无形中较上了劲.
最近老有自由党的党棍们来与郝大维交流,他们好象很有些意气相投的样子.他们一众人都摽着劲儿要让郝大维走从政之路并强调说,现在华人参政是一个潮流,且,各界华人精英更是其中的亮点.郝大维在这些人的恭维下有点感觉HIGH,不禁飘飘然起来,于是便把想法跟洋子说.洋子本身对这类事是极厌恶的但郝大维如果真有兴趣那她也不想扫他的兴,于是表示只要是郝大维自己真正喜欢的事她会尽量支持他的.
郝大维要组织一个派对希望洋子以未来女主人的身份出现在派对上并周旋于宾客中给自己的未来老公拉人气票,但事实上是洋子在连日写作中已耗掉许多精力和精神,在派对上一直萎靡不振,频显疲态,有时还出现神情呆滞状,尽管她试图做到自己的最好.郝大维对此很不高兴但他并没有显露出来.他觉得有一种挫败感因为他办派对的目的和洋子的敷衍完全变得南辕北辙地风马牛不相及.洋子也觉得很有挫折感;因为本身就不想干的一件事结果却因为罩在恋人的外衣下而非去干不可,而且还不能抱怨.
后来过了一个礼拜郝大维同学的夫人要组织一场演唱会,就是那种包罗万象,唱歌,跳舞,杂耍,武打什么都有的垃圾秀(洋子自己给诸如此类演出的概称).演出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向公众显示温哥华是一个有着多元文化生活的城市,是移民们的天堂.整个组委会名单一看就是星辉熠熠,大多为那些其实没有用但名字常见报的本地各界明星,其中包括一位议员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