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于祉抹去小夏落下的泪,笑地整个人都抽动了起来,道:“是呀,我的夏儿,从来都是最听话的那个,从来都是。”
林于祉的手无力的下落,又费力的抬起,努力才碰到小夏的额头,轻抚着额头上的伤痕,缓缓地说道:“你五岁时顽皮,被临街的小孩抓伤了眉角;十岁失足落水,磕伤了膝盖;十二岁和我生气跑了出去,伤了脚;十四岁,因别人的过错,我狠狠打了你,你整整七日不说话;十六岁时伤了额头,留下这伤痕,怕是要跟着一辈子了……等爹爹走了,你可不要再弄伤自己,爹爹再也没办法帮你记住了。”
林于祉又握住弘文的手,道:“你一直觉得爹爹对姐姐比对你好,是吧?其实不然,你是男子呀,男子本就该坚强,你该保护家里所有的女子,这是你的责任。自小,你就倔强,说东往西,执拗的不成。如今成了大理寺丞,你要知晓何去何从。弘文,爹爹这辈子就是求个碌碌无为,教不了你什么,只能告诉你凡事不要过于执拧。”
……
林于祉沉默了下来,眼睛盯着窗檐上的一盆花,好久。老管家看见那花,苦笑了一下,却没有动。谁都不知那盆花是什么,只是有记忆以来,那盆花就一直摆在哪,从来没有开花,从来不曾开花。弘文年少时曾好奇的问过,小夏只当它就是一盆不会开花的杂草,可是老管家说那是一盆花,还是一株并蒂花,上次开花是夫人怀小夏的那年夏天,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看过它开花了。只是它一年四季都这样长绿,却始终不开。最近却奇怪的长出了笔直的绿色杆,还在杆的头出了两个花苞。
四下一片静默,似乎在等着花开,似乎是在等最后一刻。林于祉再次吐血,老管家来不及换巾帕,就着原来的帕子接了血。扶着人躺在床上,林于祉一身水蓝长衫被血迹染的斑驳。老管家把巾帕投洗,清水被血浑浊了,小夏突然接过那血水,浇在了花盆里。就在大家恍惚间,那未开将开的花,瞬间绽放了。并蒂之花,一朵雪白似最纯洁,一朵纯红似鲜血……
小夏坐到床边,对着林于祉,道:“爹爹的花,竟是曼殊沙华。”
林于祉侧头,看那一对并蒂花,嘴角有一抹了然的笑,似期待已久。“那是你母亲带来的。她说等花再开之时,我们就去一个无人的山林,清晨山顶看日,闲时种些蔬果……烹煮自扫;午后,青梅煮酒,闲聊世间……彼此依偎。月上中天,可赤脚在山间奔走,看月色清凉,看山谷悠然……累了便相拥而眠,天地为席被。醒来发现,都未老,一切正正好……正正好……呵……”
小夏握住林于祉的手,手越加的冰冷,林于祉的温度正一点点的流逝遗尽,只听他喃喃道:“我一直在等……在等……等花开……盼儿就会来……来接我……只是我已老……已老……”
街上子初的更声响起,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惊心。小夏把林于祉已冷的手,放进被子里,愣愣地看了好一会儿,才道:“爹爹,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小夏抚平被角,转身对着弘文,道:“你是林家嫡子,你和大哥随着老管家,帮爹爹换衣吧。”
文遥看向小夏,眼内一片澄净,没有泪也没有生不如死的悲伤,只是干净的如天空一般空寂。
作者有话要说:各种登陆不上来……终于爬上来了……
还能更抽一点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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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章有点纠结,毕竟是林老爹算是小夏在大齐最重要的人,就算小夏是穿越,也毕竟是林老爹的女儿,悲伤的是有一些的,人也会有一些情绪变化,人在这个时候,会求助身边的人,想得到更多,小夏自然也想有个全然信任的人。
等林老爹退场后,小夏的生活会继续回归到生意上去
正文 新品…彼岸
林小夏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