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陪葬!小夏拿着黄纸,转身要和师父说上一说,就看见红颜跌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似惊吓过度!小夏忙伸手去探红颜的额头,却被她躲开,看向小夏的眼神,似被危险围绕的兽,充满了戒备,全身都炸了起来,却又脆弱无比。
小夏的手,姗姗的收了回来,静静地坐下,看着红颜。上次这种情形,也是因为说起七皇子的病,当时红颜在说:是大赦天下还是陪葬?小夏思虑了起来,师父身后到底有什么秘密,她为何孤身一人在这京城?就在小夏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红颜微微动了下,似回了心神,看向小夏,匆忙说了一句,就起身冲出店铺。
小夏看红颜跌跌撞撞的样子,很不放心,一步跨出门就把梅丫头叫了过来,让先看着,实在不成就先锁了。自己快步往红颜走的方向跟去。跑了一阵儿,才看见红颜,也不敢太靠近,就静静跟在她的身后,随着她一路前行。红颜心神恍惚,沿路撞了好几个人。小夏看着红颜走的路,越来越迷惑,这是要往哪去呀……一直看见大理寺卿的监狱大门,小夏才明白了过来自己是在哪。
红颜站在一侧,忙慌地找着什么,因为出来的慌乱,手上没有带着银子。面前的当值,是怎么都不肯通融的,小夏走了过去,把荷包内的碎银子,递给那个一脸猥琐笑容的蓝衣狱卒。狱卒掂量了下,满意地笑了一下,然后侧开门,对着里面上说了句什么,就放两个人进了来。
领着两个人的狱卒,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叨叨:“这些人都是要斩刑的,本不该让你们来见的,犯忌讳的,这会儿正是严的时候。”然后那人又叹了口气,继续道:“可是见一面少一面,谁也不忍心不是……”小夏无奈,只得一直陪笑,说好话,一侧的红颜早就失了心神,一路木木的走着。
监牢乌漆麻黑的,墙壁上微弱的烛光,照的路暗淡无光,让人会不自觉的打个寒战。小夏微微侧目,看向一侧包铁的木栅栏门内,一双双的眼睛亘古无波,一个个的面无表情。小夏不知,这些人在这里坐了多久,似乎看不出眼中的光华,成了死水。狱卒站在一个门前,对着小夏和红颜说:“快点说,有一句没一句了。”小夏腹诽,却还只能陪笑。
小夏看向木门中,一个中年男子背光站立,脊背挺的耿直。在听见狱卒说话的时候,转身看向来人,看见红颜先是嘴角含笑,然后对着小夏颔首,道:“你便是小夏吧,林老板的女儿,红颜的徒儿。”男子声音温润,似千年暖玉。小夏在昏暗中,看不清面容,只看见男子微翘的嘴角,似一波碧潭。
红颜伸出手,男子向前一步,握住红颜的手,小夏终于看清男子的眉眼,三十多岁的年纪,和刘叔差不多,眼角已有了皱纹,面容柔和,带着江南人士的清秀,虽在这暗无天日的苦牢中,男子却一身的傲然正气,围绕不散,让小夏肃然起敬起来,这该是个怎么样的人呢。长久以来的谜团,终于揭开了,红颜为何为会孤身一人在这京城?苦苦等候的,便是这个人吧。
“嫣儿,放弃吧,这就是命呀。”男子叫红颜嫣儿。
“不,”红颜哭着叫道,“明明就剩半年了,明明就剩半年了,我不放弃,死都不放弃。”
男子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笑 “你还真要去撞那景阳钟吗?若有用,又怎么会有这六年的牢狱之灾。”
红颜猛地摇头,不肯听男子的话。
男子用手扶住红颜的头,轻声道:“鹰击长空,龙翔浅底,如今这一片长空,再也容不得一个我了。空有一身抱负,本想一展宏图,到头来却是一枕黄粱梦。人终有一死,得夫人不弃,我这一生足矣,只是负了你。”男子字字清朗,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