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江南贡缎,走到男子面前,合身而坐。
“八弟,何事?”韩睿开口。
“没事,就请不得五哥了吗?”韩孺笑。
韩睿蹙眉,这个八弟玩心是重了点,但也不会上了信物,却仅仅是叫自己来品茶吧。
“好了,真是玩不起。”韩孺放下青瓷小罐,脸上正了正,道:“七哥怕是熬不住了。”
“老头子叫你来找我?”韩睿敛眉,问。
韩孺摇头,“父皇连着斩了两个太医了,若是这般下去,怕是要有一群人随葬了。”
“干我何事!”韩睿面如沉冰,一开口就推的干干净净,“我早就是那个不要的儿子了。”
“五哥……”韩孺伸手要去拽韩睿的衣袖,却被他躲开,手中划过软滑的衣料,如水一般的溜走,似乎永远都不会为谁停留。
韩孺看着自己前面的血亲,虽不是同母所出,却有着格外相似的眉眼,那是韩家特有的标志。依稀记得多年前,初见五哥,他站在桃花树下,风吹落花瓣,一地的落英缤纷。那时还是孩子的韩孺,便记住了这一幕,记住了这个英气而倔强的哥哥。这么多年,无论他是多么的规避皇家事宜,韩孺总是不厌其烦的,一次又一次找来。就连父皇都知道,这么多兄弟里,唯独韩孺还能被韩睿看上那么一两眼。
只是却没有人知道,韩睿之所以肯买韩孺的面子,并不是所谓的血亲渊源,而是当年韩孺曾在太子的暗杀下,救回了一身血污的韩睿。这便成了韩睿欠下的一份债,自那以后,韩睿便默许着,韩孺的玩笑和胡闹。当年太子,无容人之心,韩孺也是因此宁愿当个闲散王爷。
现在皇子中,最为得宠的便是七皇子,这么多年都没让其出来自立住处。父皇是宠娴贵妃,宠到了骨子里,若不是老七生来体弱,这太子的位置怕都得是他的。韩孺确怀疑如今七哥,多少和太子脱不去干系,当了二十年了太子了,如今他怕是坐不住了,对于一直半死不活,威胁慎重的七皇子,怎么可能还让他能继续活着。
只是韩孺很怕,若是七哥真是太子出的手,那么离动手除去剩下的皇子,也不远了。唇亡齿寒,所以他才会来找五哥。一是给他提个醒,另是希望他能说句话,不然这次怕是要血流成河了,多重的杀业呀。
“五哥,按着父皇的性子,若是七哥真没了,怕是会杀了一群人陪葬。”
韩孺想起自己那个杀伐决断,一意孤行的父皇,就不禁打颤。当年为了娴贵妃废了皇后,若不是大臣们死柬,又怎么会让后宫主位,空悬了这么多年。这些年,当年但凡反对过的大臣,多没个好结果,能辞官归故里得,少之又少。
“那不是他一贯作风吗?试问有什么是他不敢的,这么大年岁了,也不怕遭来报应。”韩睿一派平静,似乎说的那个人与他无一点干系。
“五哥,许阁老确找了我,他认为若是你肯说上一句,总不至于血流成河,那都是人命呀。”韩孺明知五哥不会有任何作为,却还是还想争取一下。
“我,”韩睿似听见什么好笑之事一般,抑制不住地上翘嘴角,“若我有用,当年便不会看着罗氏一门二百三十五人枉死。你不要忘了,七皇子的母妃是我的血仇,若我去说,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我还想留着命,多偷生些日子呢。”
韩睿说罢,起身,拂袖而去!
十日后,大齐七皇子薨!下皇诏,一年之内百姓不许穿艳丽的衣裳,佩戴艳色的饰物。百日内不许婚嫁;同时还下旨,刑部及大理寺大牢内,凡行刑在五年以上的囚犯,皆斩刑,在七皇子七七之日行刑!
一时之间,朝野民间皆哗然!小夏拿着官府挨家挨户送来的公告,看的一股怨气升了起来,这是什么混蛋皇帝,什么狗屁要求,凭什么你死了一个儿子,就要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