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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流跟断桥都在想,楼下来的,该是鼎木丘的朋友了.却见鼎木丘凝眉自语道:"奇怪,这不是焦山上会过面的'酸辣汤'汤六吗?他怎么也来了?"
修流与断桥都坐了下来.又听得楼下一人和声问店老板道:"店家,你可曾看见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路过这里?那男的身形高大,背着一张大弓,那女的绿衣蓝腰带。"断桥听了那人的话声,心下一喜,猛然又离开座位,跑到了楼口,大声喊道:"爹,我在这呐!"
楼下于是走上两个人来.为首的那人,修流认得便是那"酸辣汤"汤六,接着上来的那人,却是叶思任.修流与鼎木丘见到叶思任,都站了起来.鼎木丘笑道:"叶先生,许久没见,一向安好?真是未见其父,先见其女。"
叶思任笑道:"原来鼎先生也在这,真是凑巧,叶某今日看来是非醉不可了."说着,与鼎木丘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叶思任跟断桥见过面了,他沉下脸道:"桥儿,你现在是越来胆大了.赌气离家,怎么也不跟你娘说上一声?!我昨天到了'金山寺',才打听到你们俩的行踪,一路匆忙赶了过来.幸得你汤六叔相助,方才在这里留截到你们.你已经不是小孩了。"
他执挽起修流的手,想说什么,却觉得眼角有些湿润,道:"流儿,你没事吧?"修流强作欢颜道:"姐夫,桥儿她挺懂事的.我们南来,原是想到杭州去散散心的."叶思任笑道:"如此便好!既然桥儿跟你在一起,你们的事,我是不想多管了!只要到时你们在西湖玩得开心便好。"
修流道:"姐夫,你放心,我会照料好桥儿的."叶思任长叹一声,便与汤六一起入座了.
此时,楼下又有一人笑着慢慢地踱了上来,鼎木丘一见之下,吃了一惊,脱口说道:"朱先生,你怎么也来了?"
朱舜水笑道:"昨日我在镇江府遇到了叶先生,我们两人一路闲聊着便过来了,后来又在江口碰上了汤六兄弟,汤兄弟非要做东,请我们到这松江'季鹰楼'喝上几杯不可.我盛情难却,只好在此驻足了.今日朱某非要跟几位喝个痛快."
鼎木丘听了,立时高兴地哈哈大笑.
那店家已经叫几个小二抬了两坛酒上楼来,众人面前都摆好了一个海碗,小二给每个碗都筛满了酒.叶思任忍不住先跟鼎木丘干了一碗。
朱舜水来到修流与断桥两人身边,轻声道:"流儿,你过来一下."修流跟他到了一边.朱舜水道:"流儿,你跟断桥说清了你跟素真姑娘的事了?"修流点了点头.朱舜水道:"如此甚好,免得你们间有所闪失.扬州那边的事你也全都知道了?"修流眼圈一红,道:"知道了,只是不知道刘先生的下落.怕是凶多吉少。"
于是众人都聚在了一张黑亮的大八仙桌上,汤六招呼着店小二赶紧送菜上来.小二问说要什么菜,断桥一下子便点了十个大菜,小二听了,直吐舌头。
汤六笑道:"今日难得与叶先生,朱先生,还有鼎先生,周公子,断桥姑娘同聚,汤某礼应尽地主之谊,先干了一碗."说着一仰脖子,咕嘟咕嘟地猛喝了一大碗.众人都陪了一碗.此时断桥已经是醉意朦胧了.修流偷偷地将她的酒碗挪到自己面前,叶思任暗中看觑到了,微微而笑.
这时,忽然听得楼下有人问店家道:"店老板,你们店里可有一位戴着竹笠,挎着长剑的长身汉子到来过?"店家笑道:"你便是他要等的客人吧?他已在楼上等你多时了呢."
鼎木丘听了楼下的对话,笑道:"诸位,在下等的人已然到了."
修流与叶思任听了那来人的话声,都吃了一惊.修流按纳不住,猛然便拔剑而起.叶思任慌忙按住他道:"流儿,此事万万不可!"修流怒道:"为何不可?!姐夫,他可是我们周家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