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到莊子口,被這個不識相地給攔住問路,周圍那麼多幹活的農夫他不問,偏偏攔住自己的車,還引起了圍觀。他此時心裡懊悔不已,他幹嘛非得給他指道兒,直接說不知道不就完了嗎。
許勛安要是知道朱勇心裡的想法,一定會給他糾正,他不是不識相,而是太識相了,才攔住他的車。這麼多幹活的老百姓沒一個比車上的人胖,他肯定不缺糧食。
古代不比現代,人們還沒有養生瘦身的觀念,長得胖本身就是一種炫富。
「大叔,你說譚家莊在那邊不是騙我的吧!」常青還挺上道,揚起髒兮兮的小臉追問趕車的朱勇,「大叔,我要去借糧食,家裡早就沒有糧了,一個冬天都是喝黍米粥熬過來的,帶著殼煮,越煮越稀!
我每天端著碗照著裡面的影子,都擔心下一頓喝不到粥了,或者還沒熬到下一頓我就餓死了!」
常青記著安哥在路上說要實話實說,一不小心把心裡的話都說出來了,比剛剛回答許勛安的話還要真實,聽得許勛安都忍不住在心裡給他豎大拇指了,這孩子太上道了,說得太慘了,他聽著都想哭。
看一眼周圍的人群,抹眼淚的不在少數,這氣氛烘托的恰到好處,就看車廂里的人如何表現了。
果不其然,青帷車簾微微晃動了一下,被人從裡面拉開,露出一張白胖白胖的臉,許勛安沒有看錯,這人實在是胖,圓潤的臉上掛著憨厚的笑,並不讓人反感。
還坐在驢車裡的洛兒遠遠地看了一眼,心裡一驚,這人是安懷山,眼下雖然還未在朝堂上嶄露頭角,可是再過幾年,他就會一躍成為永隆帝最寵信的臣子,甚至收下他做義子,許他自由出入禁宮的權力。
眾人都勸皇上此人狼子野心,要儘早除去,可是永隆帝卻一直覺得他們嫉妒安懷山得寵,堅持一意孤行。
洛兒沒有接觸過安懷山,可是她知道祖父最是不輕易相信別人,卻能被安懷山哄得服服帖帖,可見此人並非如面上一般忠厚誠實。
那邊常青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著話,並沒有注意到撩開的車簾:
「我外爺打仗摔了腿,村子裡的諸位舅舅也都在戰場上受了傷,如今得了聖恩可以回鄉養傷,可是咱們村子實在是窮,地里種不出糧食,付出多少努力都白搭,只能買糧吃,撫恤金都花完了,實在沒法了!
外爺如今臥病在床,偶爾想起譚家村還有一門親戚,才讓我趕來借些糧食回去!各位大爺大伯,請問你們知道譚家村在哪裡嗎?」
圍觀的百姓全都搖頭,他們當然不知道,譚家村的名字只是許勛安隨口謅的而已,就連小常青都不知道,他還以為安哥要帶他去的就是譚家村呢!
看見圍觀的百姓都搖頭,他趕緊把頭轉向朱勇,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朱勇身上,嚇得朱勇連連後退,他不過隨手指了一個方向,怎麼就惹了這麼大的麻煩。心裡暗暗決定以後千萬不能不懂裝懂隨意幫別人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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