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年瞥了眼脸颊嫣红的女子,因方才跳舞的关系,□□在外头的肩头手肘都染上了一层薄薄粉色,胸口阵阵起伏,整个人显得十分的秀色可餐。
感觉皇帝在打量自己,扎西秀珠羞涩一笑,颈子垂得更低了,露出雪白的一段。
君年突然笑了。他遥遥伸出一只手,对着她的方向虚扶了一下,道:“快快起身。”
大昭皇帝的声音低沉有力。
他暗色的衣袍摩挲着发出轻轻的声响,头顶冕旒上垂下的珠子清脆碰撞。
而这一切声响钻入扎兮秀珠的耳中,都似放大了无数倍,更是让她勾勒出一幅迤逦旖旎的画面。
扎西秀珠觉得口干舌燥,她吞咽了一口口水,才控制住了自己不失态。她轻盈地站起身,接过一旁内侍端来的酒盏,高高奉于头顶,娇滴滴道:“陛下圣名远播,秀珠倾慕已久。只是秀珠艺拙,薄薄舞技,在陛下面前献丑了。”
言罢便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扎西秀珠是西楚公主,不同于一般女子,敬酒的意义自然也不同。照例君年是要夸赞一句,然后回上一杯的,可他却十指相扣在衣袍上,一动不动。
扎西秀珠手心的汗湿了一层又一层,正想要抬头看一眼一旁的皇兄,就听君年不急不缓地开了口:“公主说的哪里的话,朕甚是中意。”接着他手一挥:“来人,赐酒。”
扎西秀珠心中一松,谁知下一句便听他道:“唔,就朕面前的这一杯罢。”
她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皇帝那杯子里头有什么,她可是再清楚不过了。方才自己跳舞跳得那么卖力,就是为了将关在裙摆明珠里头的春蝉全都放出去。现在他那酒盏里,怕是半杯都是那融化了的春蝉吧?
而在其他人眼里,这可是莫大的恩宠了。本身皇帝赐酒就已是无上的荣耀了,居然还将自己那杯给赐了出去!这西楚公主,怕是已经把宠妃的位子紧紧攥在手里了。
苏福伦迈着小碎步,从皇帝桌上把那满满一杯琼浆玉液端了走,呈到那呆立在下方的女子身前。
扎西秀珠有些慌了。
君年看在眼里,唇角一弯:“怎么了?朕御赐的酒,公主殿下难道不喜吗?”
扎西秀珠脸色一白,哪里敢再犹豫,急忙将其端在手里:“谢陛下赏赐。”
说罢一饮而尽,还因太过急切还呛着咳嗽了几声。
“好!”君年笑叹:“朕听闻西楚的女子最是酒量不错,怕是一杯不够吧?”他像是一点没发觉她的狼狈,转而去瞧一旁的国相,指着他的杯盏道:“爱卿,朕知你不爱喝这东西,不如顺手拿来给朕,一并赐予公主殿下如何?”
莫冉折为人臣子,自当应下。他眼波流转,于清冷中透出淡淡笑意,风华无边:“陛下说什么便是什么。”
扎西秀珠晕了一晕,差点没背过气去。你要赐就赐吧,为什么要去拿国相的,难不成大昭这么穷酸,没有别的酒了吗!?
扎西秀珠端起酒杯,慌乱地手都在抖。
她隐隐发觉有什么事情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一连御赐下两杯酒,还都是桌案上的,难道他们已经发现这杯中存了什么名堂?
可是…可是,这明明就不可能啊,春蝉无色无味,罕见至极,就连喊朝廷御医来看,也什么都发现不了,难道是在试探她?
酒液晃出一圈又一圈涟漪,将她娇媚的脸庞照应得有些狰狞。
扎西秀珠不想喝,可是她却没有办法拒绝。
自己的目的若是在百花宴上达不成,她还能想别的法子。但若是被发现她在酒中做了什么手脚,那可是连皇兄都保不了她的。
她现在无比庆幸自己随时随地待着那一双耳环,若是喝下去觉得不对,摸上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