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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医院再三检查,最终确诊为晚期肺癌。知道她心理焦脆惜命,只好瞒着她,动了手术,术后化疗却反胃折腾得厉害,大静与姨们商量,只好用上自费药物。
意外的灾难反而被宋学仁误作挣面子的宝贵机会,他的老大意识又格外地强烈起来,以为凭着自己老大的名分,同谁说了这件事还不给个面子,结果满心期盼地说了一圈,闻讯的亲人们只是约略表示意思,并无想象的热烈回应,使他再度进入失眠高峰期,心脏病频发,说话渐渐语无伦次,只好走上卖房子的道路。
祸不单行,老伴术后出院,用上药物,加上孩子身边亲人们一力维护,刚见好转,二姑爷事发被抓进去,落得个倾家荡产,二姑娘领着孩子只好回到家中,如同雪上加霜。
整个亲友圈中,宋学仁认为惟一尊重他给他面子的就是老妹夫吴为。当亲人们聚会时,他也时常赞赏吴为,这年头要让人打心眼里佩服一个人,难。其实,吴为这个人,尊重的不只是老大,他这个人就是得理也要让人三分。
宋学仁对吴为抱怨一家人不尊重他,总是与他唧唧咯咯。
吴为劝道,大静对这个家太说得过去了。
宋学仁也肯定道,我不是挑她对这个家,我气的是,她怎么一点面子也不给我,常常当众质问我,让我下不来台。又埋怨大静有余力没有使出来。
吴为道,父母和儿女,互相之间是不对等的,父母可以为了儿女舍弃一切甚至生命,我写的两部小说,写来写去,都把当父亲的写死了,我内心深处就有为孩子舍命的情结。我们当男人的,对妻子,当父亲的,对孩子,就应该有甘愿付出一切的心理基础。愿意做,而不是让人家逼着做。话又说回来,我觉得你做的也可以,提出卖房给大嫂治病,姑爷被抓,姑娘和外孙无家可归,自然归到你这里,你也没有说什么,这就是孩子们的依靠。再有,家庭不是讲理的地方,而是讲感情的地方。
宋学仁听了,也觉得有道理,道,你们去了南都,离家里太远,遇到什么事情。想同你们商量商量,也没机会。你们回来了,我总想找你唠唠,你又总有事。
这件事吴为可不敢说破。宋学仁一打来电话。宋柔就担心他来了太磨叽,就推脱吴为有事出去了。他却总觉得老妹妹妹夫是个依靠。也是多年养成的。他们这个家族遇到什么事情,都是吴为宋柔出来热心张罗。
宋柔终归放心不下,这天早上,就对吴为道。今天我们都没有什么事情,给老大打个电话,唠唠。又嫌他来了磨叽,就说,等下午再打。中午过后,两人出去买了几个菜回到家中收拾干净,给宋学仁打电话。让他过来。
宋学仁来到宋柔的家,免不了叨咕他家中的事情,又埋怨亲属不搭拢不上心。宋柔担心吴为说些不着边际的,一个劲儿给他使眼色。听着老大说就是了。
吴为道,家分开后,大嫂这边有大静照顾,二姑娘那边她们母子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你解脱出来了,成了最自由的人了。
宋学仁哼了声,道,我还自由了,到老了,房子没了,老伴得了这样的病,二姑娘和外孙没地方住,还有个残疾累,我还能没事?
吴为道,至少不用你天天跟着忙乎。
宋柔也道,大嫂那边,如果不是大静照顾,你还不得天天拴着,能离开吗?
吴为道,我们上次去你们家,看大嫂那个样子,说让她放下心养病,却看她心里堵的一点缝都没有,那个病还能养好?
宋学仁道,你这话说的对,她哪能想得开?她也太愚了。不是我当我老妹妹面说这话,女人都是这样,考虑问题和男人站的角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