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的笑话,她发现自己恐怕一整年都没跟人说过这么多的话。而浠洳呢,一味的认真听着,偶尔说上一句,之后就是继续做听众。
两人之间的关系则奇妙的存在着。
接连几天没有睡好,米瑷的黑眼圈已经相当的明显,夜里,她又在睡着了两小时后醒过来,之后继续辗转反侧的睡不着。
米瑷穿了衣服去院子里看阿吉,路过主楼一侧的健身房时,她看到里面的灯居然亮着,隔着透明的落地玻璃,是穆浠洳坐在轮椅里打沙袋。
跟她一样是大晚上不睡觉,相反的是她只想跟狗狗说说话,而他在这里打沙袋发泄。
浠洳应该有很多话想说,却不能说吧,像是她之前在管教所,想爸爸,想妈妈,想昕蔚,想跟他们诉苦,可是却无处倾诉,渐渐的她只能学着对自己倾诉。
到最后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倾诉了的。
生活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
突然一声巨响,米瑷醒过神时再看,轮椅因为他用力过猛侧翻在地上,而浠洳则被轮椅压在下面。
卷 一 第23章 以我之名,冠你之姓
如果说米瑷的人生中充满了意外,那么与穆浠洳的再次相遇应该说是她灰暗人生中的一抹油彩。
看着有苦难言,只能借助打沙袋来发泄的穆浠洳,想起当年雨中为她撑伞的温雅少年,他此刻所受的苦,米瑷感同身受。
将轮椅搬起来,米瑷伸手要去扶他起来,可伸过去的手被他避开了。米瑷看着他费力地想要自己爬起来,可双腿竟然无法支撑身体。
顷刻间,竟然不知不觉的湿了眼眶。
她轻轻地再次伸出手,浠洳瞥到她的白皙的手臂,眼神深沉几分,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抓住轮椅,想要自己坐回去。
可是,对于一个双腿麻木的人来说,这是何等艰难。
“浠洳,别这样好吗。让我来帮你。”米瑷已经不允许他再拒绝,紧紧的抱住他的手臂。
“不,我自己可以。”他的情况有很大的波动,但被极力的控制住。
最后,米瑷听到浠洳低笑一声,脸上的表情已经有了受伤后的裂痕,尽管他正极力的保持平静。
米瑷被他猛然一甩,身子一个趔趄险些摔到地上,幸好手掌着地避免了摔倒。只是掌心火辣辣地疼着。
浠洳迟疑一下,本能的想去伸手扶,但他自己尚且站不起来。
最后只平静的说了一句:“瑷瑷你先回去睡吧,你明天不是还要赶飞机吗。”
米瑷从地上站起来,看着还坐在地上的男人,心里翻江倒海,当年昕蔚在她最需要关爱的时候放弃她,之后的日子她几乎是伴着眼泪活过来,难道今天她也要那么残忍吗。
自己不是他的恋人,但可以做他的医生。
米瑷慢慢的蹲下身去,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
温暖的掌心捧起了他英俊脸,迫他也抬头与她四目相对。
“穆浠洳,你知道藏区现在的气温有多少吗?”
“拉萨均温约五、六度,晚上很冷,我给你准备的冲锋衣裤还有一些保暖内衣都放在蓝色的皮箱里,你一定要注意保暖。”
“这么冷啊,我真的很怕,如果我想等天夏天再过去的话,你愿意聘请我当你的私人医生吗?”
穆浠洳深深的看了米瑷好一会,才慢慢的拉下她的手握在掌心里:“如果我说我想请你留下来,以我之名冠你之姓,你是否愿意呢?”
“你!你想我做你的……妻子?”米瑷惊讶地看着他,第一反应就是要抽回手。
穆浠洳紧握她不住,目光灼灼,好似要将她整个人都吸入那双深不见底的明眸里。
“你不可以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