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加斯科因的,心狠手辣,杀人跟杀只鸡似的。跟他对阵的角斗士,不是折腿,就是断臂,毁在他手里的角斗士,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人称‘刀疤狼’。乖乖,不得了,了不得啊!”
“这么厉害?那不是赶上当年的蜥蜴了?”
“我看比蜥蜴都厉害。我已经押了五个金币,赌他会成为最后的赢家。”
“你就这么有把握?我看不见得吧。我倒听说,加斯科因带的小队和一个叫苏萨的带的小队在角斗营里明争暗斗已经两年了,都没分出个胜负来。我看那个叫苏萨的肯定也不是吃素的。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肯定是加斯科因赢,不用想的。”
“不一定,好汉也难敌四拳。角斗场上靠的不光是个人,更重要的是团队配合,还有运气。”
“哪我们就来赌一把?”
“赌就赌!”……
流言就这样在罗尼慕尔的上空飞来飞去,点燃了每一个王城市民的热情。酒神节和公主的生日兼成人庆典就在这份兴奋和期待当中一天天接近了。
然后,节日的最后一天,角斗表演将欢乐推向了巅峰。罗慕洛人相关的记忆是从角斗士表演的预告号角吹响开始的。那年的角斗士表演,据老牌罗尼慕尔人说,是他们这一辈子见到的规模最大,过程最完整,场面最刺激、最精彩的角斗表演。整个过程分成全套的三个环节:开场前的娱乐节目表演,铺垫助兴的钝头长矛模拟骑士决斗,以及最后也是最血腥最残酷最疯狂的“死亡竞赛”。每一个环节都做到了极致,都给人以酣畅淋漓的强烈感受,而且惊喜连连,实在是“一场看了叫人死而无憾的顶级角斗表演”——老牌罗尼慕尔人都这样眉飞色舞地啧啧赞叹。
那个梦幻一般的日子的第一个高潮,是罗慕洛国王奥西汀四世的莅临。
当嘹亮的长号响起时,整个大斗技场沸腾了,所有的罗慕洛人都站立起来,脱下礼帽,把掌声和欢呼尽情地倾泻向贵宾席的入口处。在十万道炽热的目光的迎接之下,统一着装的王家仪仗队先行开进场内,之后的一小簇人甫一露面,几乎全场所有的嘴都大张着发出排山倒海似的欢呼:
“国王万岁!国王万岁!”
女人们兴奋地涨红了脸,男人们拼命地挥动着高举的双手,孩子们忘情地发出刺耳的尖叫,罗慕洛国王奥西汀四世臂弯携着小公主珂缇娜踏入场内的那一刻,大斗技场成了王城地震的震源所在。
“国王万岁!国王万岁!国王万岁!”如果你没有亲聆过大瀑布的飞泻,没有观赏过飓风的肆虐,没有见识过天雷的轰鸣,那你就没法体会什么是十万人齐声吼鸣的壮阔情景。那一刻,耳朵仿佛是被塞进了两只巨大的铜铃,一个劲儿地共震轰鸣,震得脑壳都要脱落下来似的。
几乎与此同时,大斗技场的拱房里。
等待着上场的角斗士们,面对着即将来临的“死亡竞赛”,或紧张,或兴奋,或冷漠,反应不一。
“奶奶的,真想找口酒喝喝。”一名头顶秃得就像婴儿屁股的角斗士大声叫道。
“秃子,你不会是紧张得要尿裤子了吧?”他的同伴冲他不怀好意地笑道。
“你奶奶的才紧张呢。老子手上沾人血的时候,你小子还不知道在哪个娘们的裤裆里呢。”秃头角斗士笑骂道。
“说什么呢。你不过也就比我早进来半年,摆什么老资格啊。”对方不甘示弱地冲秃头角斗士展示了一下自己栗子般凸起的肌块。
“好小子,不给点颜色你瞧瞧你真当我是吃素的了?”秃头一把扣住对方的手腕,两个人暗地里憋着手劲。
“留点力气等会儿再使吧!”旁边一名脸色蜡白的角斗士阴阴地打断两人。
其实,拱房里的气氛还算活跃,没有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