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不必亲自追出来,他府里不是还有一群厉害的乌鸦么……
禹珩转过头,就见她手上虽然没闲着,眼睛也看着案上的宣纸,可是眼神明显是一片空白——很显然,那丫头的魂儿早跑到爪洼国去了。心头的怒火猛地窜上来,还没人敢在他面前三心二意漫不经心过,这丫头明显是找死!
秀丽的眉纠结在一起,他将镇纸“砰”的压在宣纸一角,妙衣惊跳了一下,脑中乱七八糟的东西才被周围突然冷冻的空气吓跑了。
“明天就是你的假日,对吗?”禹珩冷冷地问道。
妙衣想到这心情又好起来了,忙笑着点头:“是呢。”
“免了。”
“什、什么?”大脑还有点转不过弯来。
“明天的假日免了。”声音很是轻描淡写。
笑容凝滞在脸上,她瞪大了眼看着他,好半天才从嘴里憋出一句话:“有加班费吗?”
禹珩皱眉:“什么东西?”然后似乎明白过来,金色眼眸斜睨了她一眼,“休想。”
“合约上说好的,工作六天休息一天,你怎么能反悔?”妙衣努力镇定地道。
禹珩见她着急,心情不知怎么就好了许多,淡淡一笑:“合约算什么东西?可越得过本王?”
妙衣气得脸色发白,咬着唇说不出话来。
禹珩却是霁颜,心情大好,挥毫泼墨,大写意的山水疏野不拘、超凡高妙。
“吧嗒,吧嗒……”
他微转头就见有几滴眼泪落进了砚台里,眉头一蹙:“哭什么?”
妙衣却只低着头,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禹珩搁下笔,抓住她手腕将她扯到近前,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看着她眼圈通红,拿出绢子为她拭泪,嗤笑道:“本来就够丑了,哭红了眼更没法看了。”
妙衣垂着眼睑,自顾自地抽泣。下颌忽然传来一阵疼痛,她怒瞪向他,而肇事者却满意的淡笑,金色眼眸光彩闪亮。令她不觉有些怔忡。
禹珩望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才松开手,恢复了最初的面无表情,拿起笔继续作画,说道:“明天随本王去慈恩寺。”
次日天朗气清万里无云,这对她而言本该是个出外郊游令心情无比舒畅的大好日子,当然,如果忽略马车里那位面容冷酷的“顶头上司”外。而她作为在齐王府中瞬间蹿红的新人,只能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地奉命做他的忠实小跟班。
从前她一直对寺庙道观之类的地方不感冒,大概源于她是个无神论者;然而自从穿越到古代以来,她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过去对于鬼神一说的认知是否太狭隘。于是入了慈恩寺,她也跟在禹珩身后虔诚恭敬地拜了佛、许了愿。
等她站起身时,才发现刚才人挺多的寺庙里,就只剩了她和禹珩两人。
“咦?怎么人都不见了?”她奇道。
禹珩似乎没有听见,并不理会她,只是眼梢溢出一丝渗人的寒意,令她自动住了嘴。
“施主,您来了。”苍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妙衣回过头,就见一个慈眉善目的白胡子老方丈不知何时冒了出来。
禹珩点点头:“今日闲来无事,过来看看。”
“阿弥陀佛。施主请。”
妙衣跟着两人到了寺后的一间厢房外,两人脱了鞋履进屋,隔着一张几案席地而坐,妙衣便在屋外等候。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正昏昏欲睡间,禹珩告辞出来,她掩嘴打了个呵欠,抬眼正对上老方丈精光闪闪带着探究的双眼。
“女施主,幸会幸会。阿弥陀佛。”老方丈对着她微笑合掌。
此刻即使是冷峻如禹珩,也不觉微微一怔。妙衣心中“咯噔”一下,连忙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