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时嘴都是猛撇着的:“她那娘家又没什么大家大业的,又是秦老头从养生堂里抱养来的,不过生个小病就弄得两府不宁,又是送汤又是送药的,老太太更是夸她,重孙媳妇里第一可心的,哼,她有什么……”说着,又斜着眼睛看了跟宝玉温存的秦钟一眼。
“吃你的饭吧!”贾琮用筷子敲了他面前的盘子一下。
贾兰也扯他衣袖止住话头:“横竖不与咱们想干的。”
贾琮也说:“兔子爱萝卜,天天用红布包着,你也嫉妒?那羊爱吃草,整日里用话夸着,你也不忿?正像兰儿说的,那与咱们有什么相干,咱们只管好好活咱们的。”
贾环气道:“兔子包萝卜,你别在我眼前包!羊羔子夸青草,也别让我听见。”
“那你还是赶紧气死吧!”贾琮耸了耸肩,“天上打雷平地刮风,你看什么都不顺眼,那也不用活了,可见这些闲气都是你自己找的。你若是能把这些闲气变成志气,用功读书,过两年考个功名出来,哪怕只是个秀才,姨娘脸上也有了光,那才是正经,何苦在这里像个女人似的胡骂胡诌。”
贾环被他噎得说不出话,只重重地哼了一声,自顾埋头吃饭。
9贾天祥
秋去冬来,天气渐冷,银杏一直跟贾琮冷战,她本以为,贾琮不过是个世事不知的公子哥,她们若不照应看管,必然吃不到好饭好菜,穿不得整齐衣裳,成日脏兮兮的,必然更加不为老爷太太所喜,况且她又已经串联了两个小丫头,并园子里的婆子,只等贾琮去闹,便互相作证,说贾琮性情恶劣,无理取闹,再或填上几件其他丑闻恶习,老爷太太自然更加对他不闻不问,到时候自然全赖自己摆布,守着这么一个哥儿,单是每月二两银子的份例便顶了她三四个人的工资了。
只是她却不成想,贾琮不用她们照料,也能过得很好,端进去的剩饭糟菜十顿吃不上两顿,人却不见瘦,反而越发白胖了,衣服无人喜,却也总是干干静静的。她背地里打听,听说他每日还会带饭到学里,也不知从哪里弄到的,初时听说薛蟠给他一包金银锞子,只以为在禁花也长远不了,而眼看着几个月下来,贾琮依然如故,去找墨香和云舒两个打听,二人从开始几次之后,对她竟然也开始冷言冷语,做出一副忠心护住的模样。
银杏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贾琮到底有什么手段,不过十来岁年纪就能自立自生,又让人对他死心塌地,思来想去,觉得他定然是靠上了薛蟠这棵摇钱树,时常银钱接济,方才至此,不禁暗自气得把衣服都撕了两件。
眼看着入冬,银杏将贾琮院里的炭也领来,只是不给贾琮用,贾琮自将空间里的木头竹子砍了些,在天工院里烧成好炭,回家时便拿出一些点上,取暖自是不成问题,银杏一气之下,将领来的炭全都托小厮转卖出去,不在话下。
这日上学,因天气寒冷,许多家里有钱有势,娇贵得宠的公子俱都告假不来,薛蟠好些日子不在学里出现,跟他那些交好的党羽也都散了大半,更有不少到了岁数,直接出去自找生路的,因此学里颇为冷清,倒是清净好学。
贾代儒教大家念了一遍,然后令自温习,又把往里看着学习精进有出息的一一教出来考查功课。贾琮这一年多来,已经完全适应了古代的学习生活,想他从前上学时候要学几本书?如今不过四书五经,有数的几本罢了,虽然说圣人微言大义,不过是思想哲学之类,若让他真切坐到仁义礼智信是千难万难,只是用嘴说用笔写,那还有不会的?况且诸书都自有先贤注解,将各派注解背会,理解分析之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