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男丁退去,又有一女侍从接应。此间更有大片松柏夹道而生,郁郁葱葱;假山傍道,怪石嶙峋;松柏山石,相应得趣。丛林深处琴声幽幽,铮然有声。转过几棵硕壮古树,景致却又大不同于先前,只觉眼前旷然无比。但听侍从说自家小姐已在亭内恭候,请他三人进一步叙话,亦先行退去。
颜归宗三人细顾眼前境况,见那亭子远在十余丈开外的湖心,荷叶同那莲蓬覆于水面,均已枯萎。琴声始终铿锵有力,渐弹渐快,忽而戛然而止,万籁俱寂。只听那抚琴女子朗声说道:“三位请亭内叙话”三人又四下环顾,并不见通往内亭的石桥或小船,便知对方欲试他三人轻身功夫。颜归宗当下一抬脚,足点荷叶,如蜻蜓点水一般,瞬间来至亭内,方丁远随后也已赶到 。但见颜碧珠飞身刚出十丈,脚下却一时踩空,眼见要坠入水中,只听得哗然一阵混响,她身前的大片荷叶直被两堵数尺高的水墙逼得朝两边倒去。两堵水墙之间一木船向她脚下飞来,他双脚在木船上借力一蹬,身子已向前上方窜出丈许,站于颜归宗身旁。
方丁远赞道:“好俊的身手!”颜归宗接道:“姑娘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身法,当真前途无量啊!方才多亏姑娘出手助得小女脱险,多谢多谢!”方才颜碧珠险些落水之时,正是那抚琴女子以内力掷出木船,颜碧珠才安然来至亭内。此时听得对方言谢,那女子说道:“颜老先生不必多礼,在下也是救人心切,不必言谢。”走进看时,那女子正是当日在“隆恩客栈”与他三人侃侃而谈的“周游子”。三人正要言语,这女子已然明了对方欲问何事,说道:“在下曾说与三位日后定有会面之时,先下不足三日,竟会于此,实乃缘分。我与三位既是有缘之人,身份之事也无需向三位隐瞒了。在下姓陆,名紫云;血刃峰石头城‘汇英派’掌门大哥陆天承便是我父亲。城内众英雄好汉平日里多让我三分。偶尔独操城内桩把举手之事也是有的。”
颜归宗听她如此一说,立时想到昨日上山途见“五蝠门”弟子为“摧山神掌”所杀之事,必与她有十成干系。便说道:“姑娘既是陆老英雄的千金,必是会得一招半式‘摧山神掌’的?”陆紫云道:“在下不才,仅学得皮毛,因不知近日来有无长进,昨日便找了个头脑不开窍的活靶子验证了一番,令人惭愧的是并无多大长进。”陆紫云将杀人之事供认不讳。在她看来,这便似同别人讲述儿戏一般。
叙话间三人才知,那晚陆紫云由“隆恩客栈”逃离之后,又遇得景呈迪等风城来人,接应她次日回城,予其父陆天承拜寿。然陆紫云命他三人次日只消晚于她身后几个时辰上山入城,便可途逢三人,此三人武功修为甚好,若将其头颅取来,那才当真有趣。景呈迪三人已许久不曾下山与高人切磋,现下有了与高人对决之良机,早已难耐拳脚之痒,便欣然叫好。
次日清晨,“五蝠门”四名弟子老早便用过早饭,急于回师门邀功,便早早上了路。出县城不到三里路途,便途逢女扮男装“周游子”的陆紫云拦道救人。只因她昨日见“五蝠门”弟子气焰嚣张,非煞其锐气不成;又其身为“血域”之人,时刻想着为“血域”广纳天下恶人。一番打斗,陆紫云大败“五蝠门”四名弟子,便道:“谁肯下跪求饶,叫我三声姑奶奶,我非但饶他不死,还荐他入我‘风城’。”其余三名弟子吓得连连跪求“姑奶奶”饶命。只因那年纪最小的弟子不愿辱没师门,誓死不肯求饶。陆紫云一气之下,便以“摧山神掌”向其胸口拍去,当下气绝。陆紫云料其已死,便帅六人一并上山。
途径村野茶馆之时,陆紫云便命小二为后来之人捎话带信,又描述了三人年纪、体态、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