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屏峰的某处大殿内,玉石为阶,白璧为墙,穹顶高达数十米,缕缕紫气飘荡,显得深阔而幽远。
大殿尽头正中,大愚盘腿坐于黄绸**上,身后肃然站着二十多个弟子。两侧整齐排列着数十个**,上面都坐着上了年纪的道士或道姑,身后也或多或少站着些弟子。任听风与鱼玥也坐在大愚左侧的上首处,后面站着七八个女道士,却没有一个男的,看样子任听风竟然没有亲传弟子。
大愚道:“今日开山门,竟闹出这样的大乱来,由此可知世间乱成何等模样。外系弟子入世太深,早已劣迹斑斑,特别是关闭山门三十年,缺少监管,龙蛇混杂,难免有胆大妄为之辈倒行逆施……各位首座和弟子有何看法?”
众人默然,良久才有一个脸如枯木般的道人开口道:“外系弟子之中虽有触犯清规的顽劣之徒,却也不尽皆有罪,但今日掌教却容忍外人在山门前胡作非为,欺辱外系弟了,只怕世人不知掌教宽容之心,反坠了本派威名。”
一个须发全白的道士说:“正是,外系弟子有错,当以本派戒律罚之,却不能任外人予杀予夺,本座不敢责问掌门人,只是心中不解。”
有个老道说:“此人身上邪气极重,噬血好杀,分明是邪道中人,今日放他走,只恐养成祸患。”
众人纷纷发言,大多是反对的声音,大愚欲言又止,拿眼看向任听风。
任听风道:“我一向不管教务,不管闲事,但今日却主动出面,并且处事不公,难免你们心有疑虑……三十年前我于**中感悟,将有一场大劫来临,若是处置不当,本派恐有覆灭之危,所以劝掌教关闭山门,使众弟子静心修持以渡大劫。却不料外系弟子不知自律,胡作非为,致有今日之祸,此乃咎由自取也。”
没人敢开口反驳,顿了顿任听风接着说:“他虽有邪气,却不是邪道中人,我今日不杀他,自有不杀他的道理,此中因由日后你们自然知道。天心难测,我也不知今日不杀他是对是错,只是凭心而行,若是掌教与各山首座不满我的处置,现在去追杀他也不迟,听风不敢阻挡。”
“弟子不敢!”众人齐声应答。
白发老道说:“今日之乱皆由名唤云如霜的女弟子引起,却不知是何人弟子,与他果真有渊源么?”
鱼玥后面一个看起来四十来岁的女道士说:“云如霜是贫道的关门弟子,从未出过山门,平日深居简出,绝不可能与他有牵连,至于是否有前世孽缘,弟子凡胎俗眼,却不得而知。”
任听风轻叹了一声,但却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大愚道:“既是因她而起,可否唤她到此一问?”
鱼玥道:“贫道已问过她了,她断然否认,也不愿见他,所以贫道才替她出面。既是掌教要见,元青你便去唤她来吧。”
元青躬身应是,快步走出大殿,驾起一道剑光飞走。大殿内继续谈论怎么整顿外系的事情,各山首座看法不一,少数认为要大刀阔斧进行整改,大多数人却认为只要加强监管就是了,很显然,外系的弟子是他们的势力,今天要不是掌门人和任听风强行制止,他们早已杀出去了,也不知要更乱多少倍。
便连世间凡人都知道太上教派系林立,相互牵制,可知其中关系之复杂,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大愚这个大家庭的家长难当啊!
没多久元青便带了一个女道士进来,众道士都很好奇这个“罪魁祸首”长得什么模样,大部分都不顾身份转头望向门口。
这一望不由眼前一亮,似乎有一轮明月在门口升起,整个大殿都因为她的到来而变亮起来,容颜如玉,气质如仙,却是玉也没这般润泽,仙也没这般灵秀。至于世间什么倾国倾城、天资国色、落鱼沉雁之类的形容,更是玷污她了。
许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