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一击。
……
许初见坐在休息室内,整个空间内静的只有她一个人的呼吸声。
冰冷的大理石地砖光可鉴人,映着她苍白的面容,唇上也像是失了血色一般,黯淡。
没多久,紧闭着的贵宾室大门被推开。
她听到声音缓缓抬头,只一眼就看到了顾靳原,他走到她面前,巨大的落地窗前,他修长的身形逆着光,影子拉的很长。
一身剪裁合宜的手工西装更衬得他身长玉立,侧脸的轮廓很分明,薄唇微抿,表情讳莫如深,让人难以捉摸。
顾靳原的眼睛比雪还冷,在她面前站定,怔怔地看着她没有血色的容颜,手指温柔地拨弄着她柔顺的发,紧抿的薄唇轻启:“不是说来接我的?现在又想去哪里?”
强大的压迫感让许初见几乎不能呼吸,她撇开眼,紧抓着自己的衣角。
她的手指在颤抖,亦不仅仅是手指,包括她整个人。可又暗示着自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许初见拨开他的手,像是无所畏惧地回答:“我离开这,回家。”
“回家?”顾靳原顺势握着她的手,冰冷的触感让她他皱了皱眉;“那正好,我也正好顺路,回去吧。”
许初见挣了一下,没能如愿把自己的手抽出,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以后我们应该不会再顺路了,我会回自己家,以后我们应该不会再有交集了。”
他说的家,只是一个禁锢着她的金丝笼,而她不过是他养在笼中的雀鸟。
这种荒唐的生活,难道还没够?
话音刚落,顾靳原紧绷着脸狠狠地睨着她,本来握紧的拳头蓦然松开,捏紧着她的下巴逼着她与他对视。
许初见忽略他的力道给她带来的疼痛,直视着他的眼睛,苍白得近乎剔透的脸上被捏的起了红印。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很久。
顾靳原忽然轻笑,指腹在她下巴的位置轻轻摩挲,唇畔漾起一丝不屑地挪俞:“怀着我的孩子,你想要去哪儿?嗯?”
上挑的尾音,很轻很缓,却让人感到了十足的危险。
许初见不动声色地抬起头,长长的睫毛动了动。果然,没什么事情能瞒得住他。
只是她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知晓这件事的。
是不是因为这个孩子的存在,他最近才会变得这么反常?
他的那些真真假假的话,她已经没什么力气再去辨别真伪。
说到底,她从来都没有相信过他。
许初见脸上维持着平静,对上他深邃的凤眼,缓缓说道:“两个小时前,我已经做了手术。”
于瞬间,许初见看到他的黑眸生出了两簇火花。
他侧脸的线条绷得极紧,那种噬人的眼神几近将她凌迟。
“许初见,你怎么忍心?”
他先慢慢的闭上眼睛,又渐渐打开,阴沉的眼神像负伤的兽,强势与脆弱相互交叠挣扎,没人能了解这是一种怎样的痛苦。
他几乎做好了所有的打算,甚至想着即使她不喜欢他,不会喜欢他,也没关系。
以为至少能有一个孩子在他们之间,他会学着对她好,会学着怎么去爱一个人,不会让她受一点的委屈。
就当他这样满心欢喜地打算着的时候,她却又是这样狠狠地碾碎了这一切。
许初见淡淡地反问:“我们本就是一团死结,又何苦扯上这个孩子?我早说过,就算有了,我也会自己处理的。”
她说的笃定,语气中没有丝毫留恋,轻描淡写的说着这些残忍到极致的话。
顾靳原放开她,也不再说话,阴沉的脸上带着寒意,幽深地看了她好一会儿。
而她就这样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