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常有沟壑、坑洼,马车也随之颠簸起来。
此时的文清辞,正以有一些别扭的姿势跪坐在车内。
就在他毫无准备的时刻,马车忽然从石块上碾过,重重地颠了一下。
文清辞的重心,因此而向前偏离。
他下意识伸手支撑,但发力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腕仍被谢不逢握着。
不过短短一刹那。
文清辞最终还是向前跌了过去。
“当心。”
沉默了半晌的谢不逢终于将他抱紧,然后在文清辞的耳边说:“我以为你不要我,又走了……”
明明知道文清辞只是去用早膳而已。
但是他于自己怀中缓缓阖上双目,逐渐失去意识与呼吸的那一幕,还是在刚才的那一刻,又一次出现在了谢不逢的脑海之中。
想到这里,谢不逢的声音里竟难得地生出了几分委屈。
谢不逢向来是个不肯低头,不肯服软的人。
但是易感期的他,却格外的不一样。
文清辞的呼吸,因为谢不逢的话乱了一瞬。
同时他突然意识到,谢不逢的声音,有些奇怪。
就像是喝醉了酒一般的含混不清。
好歹是个太医,虽说早已习惯了没有信息素的世界,但文清辞自然也是了解一些生理常识的。
他知道,处于易感期的乾元,从某个角度看,的确像喝醉了酒一样:会更依赖他的另一半,同时不再像平常那样理智。
文清辞刚想到这里,下一秒谢不逢突然松开怀里的人,并向后退去,将视线落在了文清辞的脖颈上。
终于习惯了黑暗的文清辞,注意到了谢不逢的目光。
“清辞……”谢不逢的手指,轻轻从文清辞的后颈处滑过。
“怎,怎么?”
文清辞开口方才发现,自己的语气不知何时竟变得紧张起来。
信息素不断冲击着大脑,某一瞬间谢不逢甚至有些分不清,眼前的一切是真实还是自己的梦境?
向来在文清辞面前尽力维持理智的谢不逢,终于在易感期,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愿望讲了出来。
沙哑的声音在文清辞耳边响起:“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吗?”
不等他回答,谢不逢便自顾自说出了答案:“我想标记你。”
标记?
可是自己压根没有……
这两个字令文清辞本能地觉察到了危险。
可还没等他将拒绝的话说出口。
属于乾元的尖利的牙齿,便已经在这一瞬听从本能的号令,重重地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