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奇女子,长白山阴阳叟那老怪物的女徒单婵,当日单婵正与三娘一路,如今却彼此不通音问,舟虽驶过谷口,兀是浑若无觉,展眼便过,这其间经过,赤炼人魔也曾听那怪妇说过,知道非是单婵无情,而是她委实不知史三娘囚禁在此,欲来相探,亦是无从,其实单婵心中,史三娘早已死了,那年海滩诀别,史三娘不是死志甚坚么?怎料到她于今尚在而残废。
赤炼人魔怦然心动,寻思道:“史三娘身上拴着的铁链,连她这般大能耐的人也莫奈它何,自己想解救,也只是白费气力,若碰上了单婵,或者她有断链方法也说不定,到那时史三娘得复自由,必是感激自己相救,烦她代为报仇雪恨,岂非易如反掌。”
心念打定,暗测小舟行驶方向,急自回到谷底,再攀上绝顶,从山北面西展开轻功疾奔,满心希望赶上那小舟,给单婵送个讯息,好教她折回来与史三娘相会。谁知一口气奔出三百里,已然入了兴昌县境,兀是那小舟影迹杳然,不由好生失望!他赶那小舟,乃是沿海边而走,比起从旱路走入兴昌,绕走外圈,曲曲折折,直多出百来里,虽走了三百来里,才仅入兴昌境界,小舟虽赶不上,一路上却是桃红柳绿,风光明媚。赤炼人魔此人,邪恶无比,际此春满人间之时,春心又不禁荡漾,只是现在不比刚下山时,以为赤炼掌天下无敌,又以胡为乱作,兀是敛迹一些。
只因他为人色心最重,虽不敢想入非非,在路上每逢妙龄少女,不免多瞧几眼,这时已近兴昌,旧地重游,赤炼人魔念念不忘彼姝,想来那白衣姑娘大概还是住在那红楼之中,心中一想,脚下不由自主地走去,便到那庄上,直奔红楼之处而去。
纱窗依然在,只是紧紧闭着,正是桃花依旧,人面已杳,只因重门深锁,窗内丽人,究竟在也不在,却是无从得知,直想得赤炼人魔心痒难熬,他本来对紫府迷宗传那父女很是忌恨,白衣姑娘既为所救,要思再行染指,料非易事,但这刻的他,已然色令智昏,色胆陡张。赤炼人魔不想起白衣姑娘犹可,一思想起,如痴如狂,这当儿乃是光天化日,要作恶也不可能,当下咬牙咽涎,翻身离去,在他的心头,已然打定主意,不管小楼之上,丽人是否还在,好歹待得夜阑,上去一探,便可知晓。
这村庄虽说不小,却非通衢要道,庄上住的多是庄稼人家,没有旅店可供投宿。赤炼人魔形状怪异,又是个游方道士,兀是没有一家肯开方便之门,供他借宿。
赤炼人魔一连挨了十来户,全碰了软钉子,只好找到村口去,满心觅一破祠残庙,暂且安歇,谁料这个村庄也够怪道,祠宇既没有,连普通的土地庙也找不到,他越走越远,竟已跑出郊外二里地左右。猛可里,赤炼人魔眼前一亮,心中甚是诧异,原来这儿是一个荒芜的山岗,山岗不高,地势也甚平坦宽敞,乍见上面除了野草丛布,荆棘满途之外,竟全是墓,有新坟也有古墓,白杨衰草,依傍其间,凄凉中带点庄严,肚里寻思:“原来这里竟是坟场,不知葬的是什么人物,料来必是那村庄上的死人。”
对这片坟地突地生了浓厚兴趣,赤炼人魔不知不觉地攀了上去,到得岗顶,耳目又是一新,顶上足有百亩来宽,墓地疏落,横陈竖列,却是很有秩序,中间一座大坟,碑石斑斓,字迹模糊,瞧去年代必甚久远。大坟虽古,气派犹在,墓坟两旁扶手,长长伸开,蜿蜒曲折,少说也要十来丈,大坟居中,两畔有几座小墓,却是假墓,乃供土地山神之所。
四周还有石人石马,右前一泓清水,如此的格局,坟中人生前必非寻常之辈,非富即贵之属。
赤炼人魔缓缓走前,顷刻之间已抵墓门,只见碑上刻着“显祖考……”三字,以下却因年久关系,模糊地瞧它不清。
他缓缓地坐到墓门前的那为供奉拜祭而设的小平台上,沉吟半晌,忽见他倾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