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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徐氏等人依旧没提要求,倒也算沉得住气。但那日余氏给人要求的,不过是三日宽限时期,徐氏等人就算是再沉得住,明日应该也是忍不住了,因此晚上苏丽言也没再进空间里头,上了床自个儿就闭上了眼睛,养着精神,准备明日再与徐氏等人过招。
果不其然,第二日大房与二房的人又过来了,这回徐氏没有再与苏丽言打马虎眼,直接一上来就掏了帕子哭起来:“丽言哪,母亲也知道不该如此逼你,可是咱们元家当年从京中回来时,都是身无长物的,如今欠下这许多银子,明日人家就要过来收债,母亲也是没法子了,还得你帮帮忙才成。”徐氏是头一回在苏丽言面前自称母亲,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以前苏丽言唤她母亲时,她既不反对,可也不应承,直到后来苏丽言失去了孩子,唤她大夫人,她也并不在意,到了如今有求于自己,才头一回如此自称。
苏丽言脸上瞧不出表情来,只是一味的为难:“大夫人,并非儿媳不肯出银子帮助大老爷与二老爷和叔伯们,但丽言不怕大夫人笑话,当初丽言嫁过来时,祖父给的嫁妆是直接交到了太夫人的手里,丽言至今只是在苏家时看过嫁妆单子,到了元家,从未碰过这些东西分毫,儿媳母亲心疼儿媳,私下里是送了一些珠宝首饰等,但太夫人过生辰时,丽言已经变卖得差不多了。”苏丽言说完,又将怀里那张早已经准备好的当票拿了出来。
徐氏一看她动作,嘴角不停的抽搐,她也是经历过大风浪的,这会儿苏丽言是说实话还是说谎,徐氏自认还是看得出来,更何况苏丽言的家底她也是知道的,苏家几乎掏空了整个府里的财富给元家送了过来。可惜余氏那老不死的,一直紧紧捏在手里,自己生病连药都舍不得给自己喝一口,却是丰满了自个儿的腰包。要不然,如今哪里可能落到这样两难的局面。徐氏几乎要崩溃了,她这辈子坏事做得不少,但对儿子元凤举可是真心疼爱,更何况她下半辈子还指望着元凤举,如果他出了事儿,元凤鸣又病歪歪的。她可如何是好?
一想到这些,就算是强势如徐氏,也忍不住真切抹了两滴泪珠,王氏更感绝望,脸上一片死青之色,她的两个儿媳这会儿早已经嘤嘤哭了起来,王氏平日泼辣,这会儿却是冷静了下来。毫不拖泥带水,一下子站起身来,板着脸道:“哭什么哭?这哭顶用吗?若是顶用。我即使是哭死也甘愿,少摆出这副丧门星的嘴脸了,还不赶紧给我走!”王氏这会儿语气里带着绝望与火气,再已无之前看苏丽言的亲热,冷着一张脸,头也不回的先让人撑了伞出去了。
徐氏见此,也叹了口气,不过她好歹比王氏好一些,她冲苏丽言笑了笑,又温言安抚了她两句:“你二婶就是这么一副脾气。丽言别与她多心了,你身子不好,自个儿歇着就是,若是想吃些什么,短了什么东西,只管与下头的人说就是。”她一边说着。一边任由郭氏侍候她穿上了外头的斗蓬,眼睛似是不经意意扫了一眼苏丽言这屋内的摆设,顿时抿了抿嘴唇,像是笑过一般,只是极快的这丝笑意又隐了下去,却是让人像看错了似的,也跟着转身出去了。
王氏原本是对苏丽言死了心的,她原本忧心仲仲着明日的要债事儿,心里愁得简直像是一团化不开的墨迹般,谁料下午就出了事儿。那县丞家的公子哥儿被打了,歇了两日,估计是在家养伤,今日午时后却是找上了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