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摇头,禀道:“小宫女们也不知道为何要采雪,只说是水嬷嬷奉太后的命让采雪有用。”
永乐公主面露疑惑,吩咐小宫女退下,却是冲旁边的路嬷嬷道:“嬷嬷说,要这么多的雪水会是作何用的呢?”
路嬷嬷是永乐公主的得用之人,在宫中几十年了,见多识广,闻言便道:“雪水若是入口用的话万万用不了这么多,若非是入口,那便是用做养肌泡脚这些。宫中倒是流传着不少用雪水养肌的方子,各宫嫔妃们也喜欢冬日让宫女们采集些雪水来,每日泡了花瓣洗脸,或是添加在各种香脂里润肤。不过这也用不了如此多……”
路嬷嬷沉吟了一下,才又道:“倒是听闻先帝时曾盛宠过一位宛嫔,只因这位宛嫔有一身冰肌玉骨,宫中都流传这位宛嫔一身雪肌是因得了养肌秘方,而这秘方便是用雪水加了各种养肌生肌润肌的药材泡药浴。后来宛嫔失宠被害,这方子便更不知真假了,不过太后是先帝那么多妃嫔最后的胜出者,倘使真有这方子,多半如今方子就在太后的手中了。若是用雪水泡药浴,这样大的动静,收集如此多的雪水,倒也能够解释。”
路嬷嬷的话令永乐公主面色微变,抚在椅靠上的手都紧紧捏了起来。
太后自然用不着雪水养肌,若是如此,那这雪水只能是为如今住在太后宫中的真宁县主准备的。
太后这样给真宁县主调理身体,再想到这几日听到的秦严日日往慈云宫去,一呆便是好几个时辰,三餐竟全部都在慈云宫中用,永乐公主便愈发坐不住了。
太后这明显是将那真宁县主当未来孙媳来待的,永宁公主想到自己为了秦严常年累月地坚持去慈云宫请安,太后却对自己一直都是面子情,如今才没几日竟就这样掏心掏肺地为真宁县主养身子,她便无法再淡然下去。
她眸光微闪了几下,突然开口道:“听说父皇这些日新宠了一位秋婕妤?”
路嬷嬷不想永乐公主的话题跳跃这样大,闻言愣了下才道:“是,那秋婕妤是去年进的宫,一直没机会接近天颜,不想前些时日竟是时来运转,让她遇上了皇上,得了临幸,也不知是哪里就被陛下看上了,最近倒很是得了几回宠,昨儿皇上便歇在了她那里,今儿早上向皇后娘娘晨昏定省便没赶上。”
永乐公主闻言笑了笑,道:“这么跋扈嚣张,连母后都不放在眼中,想必一定得罪了不少人呢。”
言罢,召了路嬷嬷倾身过来,低语吩咐了几句。
慈云宫中,水嬷嬷这两日已经为璎珞调制好了药膏,那药膏瞧着黑乌乌,并无什么特别的。
水嬷嬷亲自套上了特制的手套,将药膏子抹在了璎珞的手臂和大腿上有伤疤的地方,然后便使劲揉搓了起来。随着药膏被揉开,璎珞顿时便觉伤口处火辣辣像是被火灼烧,又像是被刀子割着一样,顿时疼痛了起来,她的脸色一下子白了。
水嬷嬷示意旁边宫女将准备好的软木拿给璎珞,道:“县主且忍忍,这膏药揉搓可让伤口重新开裂,生成新伤,等去掉了县主身上坏死的肌肤,这苦便吃了一半了。奴婢尽量动作快些,让县主少痛一阵,等伤口挫开了,县主吃了安神汤,且睡上一会。县主若是实在疼的厉害,喊出来便是。”
璎珞闻言却摇了下头,只示意水嬷嬷自己没事儿,多的话却已疼的说不出了。
约莫过了两盏茶时候,璎珞身上的汗水都已经浸透了宫女手中好几张帕子,水嬷嬷才停了手,用一种红色的药水细细将那黑色的药膏清洗掉,重新上了种乳白色的药,用绷带将伤口处仔细包扎了起来。
这才松了一口气,将脸色惨白的璎珞安置在了床上躺下,道:“县主吃了安神汤,便睡吧,这白色的药膏是促进伤口愈合的。睡一觉醒来该是便不怎么疼了。”
璎珞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