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的主事,且不知这管事,又有何权限,如何方成为管事?”
“回夫人的话,”秋妈恭敬地答道,“所谓管事,便是每一个事务的主管。比如厨房的张久便是厨房的主管,张久下面便又有专管灶房的事和库房的管事。管事房亦是如此,有主管这些下人的、下人的管事,主管清扫的有清扫的管事,诸如此类。而这些管事,则多半是挑出来些来府里时间长些的,办事稳妥些的来做,并无甚特别。”
“如此,而今主管下人事宜的,又是哪个?”绿凝问道。
“目前尚无。从前本是老祖宗看中了个丫头要送来,后来又说家里给寻了门不错的亲事,当下便成亲去了,便暂时由这锦纹代为管理了。”秋妈答道。
“是这样,”绿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便又抬头去看那锦纹。见这锦纹生得鹅蛋型的脸庞,弯眉薄唇,长得倒也标致,只可怜那眉眼之间却独有一股子刻薄难缠,一见便知不是个可亲的角色。但听得秋妈方才说,这下人的管事原本是应由着那郑老太君派人来的,而今尚且没有过于合适的,才由得这锦纹暂代。不过,尚无人选却也没有软定便是锦纹,也足以见得这锦纹并不是很讨这秋妈的喜欢。不过,既然不甚讨喜,却又是碍着谁的面子给她做这暂代管事之职的呢?瞧这锦纹方才对待嫣翠放肆的态度,这丫头便自也不会只是个普通的丫头,恐是,有甚么背景罢?且不论这背景到底是甚么,终是与我绿凝过不去之人,这等人的气焰若是助长了,日后还能得了?
这样想着,绿凝的话题便一转,道:“秋妈,在我侯府之内,藐视主子,并且出言抵毁的,应该如何处置?”
秋妈抬眼瞄了瞄锦纹,淡然道:“回夫人,侯府有训,如若有藐视主人,出言抵毁,并且口出恶言的,当杖责五十,轰出府去。”
此话一出,那锦纹竟是吓得哆嗦了。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面色惨白,过了半晌方才反应过来,急忙跪倒在地,不住地叩头,哭道:“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锦纹只是一时糊涂,才和嫣翠开了个玩笑,哪里就胆敢藐视夫人呢。那五十棍子足可要了奴婢的小命儿,奴婢哪里敌得住呢?求夫人大人大量,饶了奴婢,饶了奴婢罢。”
说着,哭得几乎要断过气去。
绿凝见这锦纹哭得连气也透不过来,当下心便攸然地软了软。
“凝儿,你可知,对待猎物最慈悲的方法是什么吗?”不知为什么,耳边却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那是高高在上,俯瞰一切的骄傲声音,遥远,却又清楚无比地传进耳中。“对待猎物最慈悲的方法,不是饶他们一命,或者是医治好它们的伤痛。而是要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诉他们,谁才是能主宰他们命运的强者。”
绿凝的目光里,透出了几许坚定,她低头看着锦纹,然后慢慢地举步上前。
在这房里,尚有几个丫头站在一边没有退下去,还有和些下人从门外探头来听。绿凝很清楚,自己今天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被他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并且会以最快的速度传遍侯府。
“要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诉他们,谁才是主宰他们命运的强者。”
“锦纹,你来侯府多久了?”绿凝冷冷问道。
“回,回夫人……已有一年了。”那锦纹抽泣道。
“既然已经来侯府一年,应当知道侯府的这一祖训。”绿凝慢慢地抬起头,微垂着眼眸,淡然道,“既知这祖训,还要故意冒犯,那更是错上加错。今儿我如若不罚你,那便是视祖训于不顾,日后如何用以服众?”
最后的几个字,绿凝说得很慢,一字一句,都让锦纹听得仔细。那锦纹吓得身上一颤,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地没了声息。
“不过,念在你在我侯府尽心尽力地服侍了一年,我便也不忍伤你,那五十棍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