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从来没有把苏尔丹这太子的身份主在眼里。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泼辣女子,却难道也有这小女儿的一面么?苏尔丹看着含着泪幽怨地盯着自己的莫琉璃,嘴唇动了动,竟一时之间不知说些什么才好,但这种状况之下,不说点什么却又委实不妥,于是他张了张嘴,只说道:“莫琉璃,我与你不过是父母之命,钦定的终身。没了婚约,你可再找个钟意的好人。”
“可我钟意的就是你!”莫琉璃恨得几乎想把苏尔丹活活撕了,可是这毕竟是她最爱的男人,要她如何忍心撕得?便只将一腔愤怒发泄在了绿凝公主的画像上,当下便举手,三下两下将那画像撕了个粉碎,扔在地上。
“哎呀,我的画……”苏尔丹这憨货,只顾着弯腰去拾那被撕碎的画,看得这莫琉璃简直要气得晕了过去,她冲上前来,用力地踩着那些画的碎片,然后扭身,大哭着跑了出去。
只留得苏尔丹面对着一地被踩踏得一塌糊涂的画像叹息不已。
据说,这莫琉璃回家便一口鲜血喷在手帕之上,倒床不起,经御医几番调理方才攸然转醒。但醒来之后的态度却异常坚决,那便是――此生非苏尔丹不嫁,否则便自刎而死。
女儿的糊涂让莫白气炸了肺,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竟不知说些莫琉璃些甚么为好。然那莫琉璃却异常的冷静,对她的父亲说道:“父亲,须知,女儿自出生便以太子妃自居,这是女儿的骄傲,更是我莫家的骄傲。然,苏尔丹而今却要迎娶那中原的绿凝公主,这对于女儿而言虽然并非好事,但对于曲回国而言却并非坏事。有了如此强大的靠山,难道还愁那苏尔丹会被别个皇子取而代之,登不上皇位么?”
一席话竟说得莫白冷静了下来,怔怔地坐在椅子上,呆呆地看着女儿。
“况且,”莫琉璃冷静地继续说下去,“有了中原做靠山,我曲回国的未来又将是何其辉煌?父亲,女儿与苏尔丹有婚约之事,这普天之下谁人不知?而今退了婚约,又要女儿如何嫁人?还有哪个人敢娶女儿?莫说是不敢,即便是敢娶,女儿乃是皇家退婚之人,在婆家又岂能抬起头来说话做人?还不如给苏尔丹做了侧妃,依旧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况且咱们娘家就此在朝中的势利自然也无可比拟,何苦,要将此婚约退了呢?须知,居于那中原公主之下,在任何人看来,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未见得有多丢颜面,反而是忍得一时之气,日后也好大有作为。”
莫白瞠目结舌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他竟不知道,自己的女儿仿佛在一夜之间成熟了许多,所思考的问题,所想到的事情,竟是比自己这个父亲还要高瞻远瞩的。当下便感动得拉住了自己女儿的手,感慨不已:“好女儿,父亲竟没有想到你是这般孝顺的。比起你那两个哥哥来,你竟是如此懂事体贴,倒教父亲没有白疼你一场。也令你九泉之下的母亲得以欣慰了……”
说着,父女俩相对无言,兀自感伤了好久。
见莫琉璃坚持不退婚,老国王也没了法子,只得好言相劝苏尔丹。这苏尔丹的心思全在绿凝公主的身上,便也无暇与莫琉璃多作计较,更何况自莫琉璃生病之后,她也很少来缠着自己了。乐得清静的苏尔丹便只催着老国王备了厚礼,又挑了一些貌美如花的女子,跟随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前往中原提亲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便是无穷尽的等待。
于苏尔丹,是对于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与期待。
于莫琉璃,是对于自己用情反遭背叛的痛苦与迷茫。
对于曲回国的大多数包括老国王在内的人,却都是忐忑与兴奋。
然而,那提前的队伍刚刚到达中原,便突然传来新任华南王朝的皇帝永嘉大帝勃然大怒,驳回了提亲请求,并且怒斩使者的消息。据说,竟是连那些貌美如花的女子们都斩尽杀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