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又匆匆出发了。
小二见这妇人早上才住的店,中午就来退房,撇嘴道:“只退押金,今日的房钱可不退啊!”
封太太笑容满面,满口答应。小二本来做好了扯半天皮的准备,哪想这村妇能这么干脆,不由狐疑:“您这是发财了?”
封太太把小二递过来的一两碎银子小心收好:“哪能呢?我是找着闺女啦,这就要带她回家啦!”
小二笑道:“那真是恭喜您!”
封太太拉着香菱,出门坐了辆驴车,一路坐到码头去。
运气好,买到了船票。
直到开船,她悬着的心才算放下来。
封太太拉着女儿的手摩挲,哭着哭着就笑了:“儿,你丢了,我和你爹爹悔痛的肝肠寸断。我们合计来合计去,你这名字取的不好!”
“英莲,应怜啊!咱不叫这个名字了!娘给取了一个,往后你就叫安安,甄安安。家里有女,方为安。”
她的手很暖和,粗糙、干燥、温暖。
香菱笑着点头:“好,以后我就叫甄安安。但是,妈,咱们以后去哪儿生活?”
原籍是回不去了,大如州暂时也不能回去。
封太太怜惜的摸着女儿的脸颊,笑道:“咱们去扬州!以前咱们有个街坊在扬州做点生意,说要是咱们没地儿去就去投靠他。”
香菱漂泊无依的心这才落到实处。
她们不知道的是,她们刚走没多久,薛蟠就追了出来。
别看他呆,但他狗腿子多啊!还真就被他一路打听,找到了封太太落脚的客栈。
薛蟠拍着柜台问小二:“你见过一个白发村妇,带着一个貌美姑娘吗?老实说!有人看到她在你们店落脚!”
小二立马想起中午退房的那位大娘。
当时见一老一少紧紧拉着手,觉得奇怪,好像一撒手人就不见了似的。她还喜气洋洋的说她找到了闺女。
再看薛蟠身宽体胖,满脸横肉的气质,小二脑补了一出恶霸强抢民女的戏码。
他立马摇头:“瞧您说的!我们这小店这么寒碜,哪来的什么貌美姑娘?白发老妇每天都有,也不知道您说的哪个。反正都在店里,要不爷您亲自去瞧瞧?”
劳动人民的善良就是这么的朴实无华!
薛蟠带着狗腿子把客栈翻了个底朝天,哪有香菱的踪影?
经过快二十天的奔波,封太太母女乘坐的船终于停靠在了扬州城东的码头上。
码头嘛,有人买鱼有人卖鱼,安定书院的袁山长就乐呵呵的提着一桶鱼来码头卖。
好不容易钓到的!一定要去人多的地方显摆一下啊!
看谁还敢嘲笑他是空杆大王!
码头有各种小贩,卖粥的、卖馄饨的、卖馒头的、卖包子的、卖菜的,卖鸡鸭鱼的……
大家都卖力吆喝着,只有袁山长双手袖在一起,显得局促不安。
人流从他眼前挤过去,挤得他东倒西歪。
卖鸡的大娘笑他:“这位一看就是读书人,第一次干这个活儿吧?”
“你得吆喝,吆喝知道伐?”
袁山长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吆喝不出来,死活吆喝不出来!
大娘看他实在不成器,做主替他吆喝:“卖鱼喽,五文一斤,不鲜不要钱! ”
得,价格都替他做主了。
别说,大娘这一吆喝,立马围上来一群人。
“五文一斤?真的五文一斤吗?给我来一条!”
“我也要我也要!”
“那条给我,那条给我!”
“哎,你别抢啊!我先拿到的!”
“什么你先拿到的?我还先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