绞的感受会让我们倍感孤独。我们没有选择。连长的四肢几乎没有任何知觉,胖子的腿再不救治就会废掉,裹再多的的衣服也抵御不住从身体里面发出的寒气。几个月来,我们吃的是缴获的冰冷的罐头,没罐头就吃树皮,草根,吃雪,我们希望有仗打,虽然会死人,但有得吃。在能把子弹冻结的环境中,我们忘记什么是寒冷,但我们知道什么叫做温暖。
第十三章 河面上的来客
夜幕终于降临,德军的探照灯来回晃荡,像孤魂野鬼。所有人集合在一起等待启程。
“每5分钟过一个,不要跟的太紧,过去之后原地待命。”连长打头阵,他不想我们死在他前面,排头兵的作用就是扫雷,牺牲的几率达到九成。桥上的德军来回晃荡着,虽距离约有100米,但还是有声音传过来,天然的环境给我们最大的保护,根本想不到会有人从这样该死的地方过去。左轮第二个,斑鸠第三个,我是最后一个,如果被德军发现么,可以对其进行火力掩护,减少伤亡。狙击枪的镜头不时的在德军和战友之间来回转移着,探照灯的光没有打到这个河面,这不得不说是敌人的疏忽。
每个人的速度都非常的慢,像是河面上的一块草。胖子腿伤一直没好,本想把他一个人留在原地,可他死活要去,生死未卜的我们处于生死未卜的境地,他说死也要死在一起。
只有我一个人,我把枪收到背后,双手接触冰面时让我心虚,人生真的如履薄冰,而我们不但履过薄冰还爬过薄冰,冰下是河水流动的声音。我艰难的爬到河中央,一块该死的冰裂了,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脆,这让我头皮发麻,浑身冒汗。我四肢摊开成大字型一动不动,他们看着我,像看着一个将死的人,越是这样,越感到自己将坠入万丈深渊。河面上的冰已经再难承载了任何东西,而此时,德军的子弹在我周围掀起一个个冰花。几十斤的负重让我顷刻沉入河底,我拼命挣扎,双手死死的举到河面,一块冰让我停了下来。万万没想到,冰层下面的河水是那么的湍急。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体力就会消耗殆尽,身子渐渐失去知觉,意识也变得模糊。他们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在对面焦急着,让我感到一阵绝望。
就在我要放弃的最后时刻,炮火轰隆,枪声不断。桥面上顿时乱成一锅粥,所有德军的火力一致朝向另一个方向。斑鸠冲了过来,拼命抓住刚刚松懈的手,硬是把我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坚持,坚持,你不能死啊。”斑鸠竭斯底里而又拼命压制的声音传入耳朵,他用绳子拴住我腋下。
“快了,马上就上岸了。”斑鸠很想哭。
“我们还要回家,回家,我带你回家。”他一边破冰一边死死的抓住绳子。
模糊中,自己在空中飞翔,看着从眼前掠过的云朵和飞鸟,感觉从来没有过的轻松。
“醒了,醒了,我的娘啊,可把我折腾的。”看着斑鸠结冰的脸。
“你怎么这么背啊,就你一个人掉进去。”胖子一瘸一拐的说。
“行了,醒了就死不了,趁着德军大乱,我们先去教堂。”连长背起我摸向教堂。
德军打的正酣,我们顺利进入教堂,里面一个人都没有,美国佬在前面开道,连长背着我,斑鸠搀扶着胖子。
“这是什么教堂,我看还不如宝塔山呢。”猴子说道。
“你懂个屁,这是欧式建筑,和我们是不同风格。”左轮说。
“这谁设计的啊,楼梯还是旋转的,连个栏杆都没有,下去就的翘辫子。”猴子往下看看。
“看着脚下,别光顾着说话。”麦子用肘子碰了碰猴子。
“你想摔死我啊?”猴子赶紧扶住一旁的石柱。
“就你这样,我不摔你,你也要掉下去,走路不看脚下啊!”麦子说。